第28部分(第2/4 頁)
到這裡橄欖忍不住哭了,哭著哭著就嚎啕起來。
哭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累了,左右前後看看,夜晚的海風曖昧地撩著周槽三三兩兩夜遊的深圳人,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橄欖跟寶馬有過了糾纏之後,見到每個深圳人都有親切感。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算了,別嚎啕啦,會被人當神經病送醫院的。或者恰好碰到個黑社會的傢伙,也心情不好,來此散心,聽著嚎喪似的哭,一不高興,一刀砍過來,丟了小命,那就太不值得了。畢竟,活著,至少還可以思念寶馬啊,要是死了,那可就啥也別想了。哭過之後,肚子和胃都不難受了,好象胃腸裡什麼壞掉的東西,隨著眼淚和喘息,統統倒出來了。
橄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想著如何收拾心情,弄個好點的狀態回廣州。畢竟要獨自開近2小時的夜車。
算了,算了,就這麼離開吧離開吧,別再多情,別再拖泥帶水了。說到底,深圳這個城市問題重重,充滿麻煩。寶馬不過是這個麻煩城市裡一個無能為力的男人而已,他沒做錯什麼,只是以他的方式,以他適合這個城市的特有方式活著愛著而已。
他為什麼不可以莫名其妙?
為什麼不可以失蹤?
為什麼不可以失蹤之後突然冒出來?
為什麼不可以冒出來一下之後就又消失無蹤?
為什麼不可以以他的方式愛呢?
這樣想著,橄欖跪坐在沙灘上,再次撥了寶馬的電話,心裡快速想著藉口:就說自己要去北京了,和他告別。
電話響了很久,一個世紀那麼久,沒人接。橄欖崩潰地任由手機滑落地上。很久很久,沒有意識,腦子裡空空如野又混亂不清,跟眼前黑暗無邊的大海似的,空洞複雜。
這次是真算了,真的放下,不再牽掛了。
有誰在海灘上放煙花?有幾個半大的男女孩子在放煙花,模仿韓劇裡的口氣,大聲地說笑、張揚著,向黑暗的海面放著燦爛的煙火。伴隨著“耶耶、好棒喔”的少男少女脆生生的聲音,橄欖如夢方醒:為什麼崩潰?寶馬為什麼一定要接電話呢?這麼晚了,他為什麼非得要接自己的電話呢?或者他不方便接聽,難道不可以嗎?或者就是很方便,看著手機山呼海嘯,沒有心情接,不可以嗎。
深圳男人,不是嗎?這個城市裡的男人就是這樣的,拿得起,放得下。活在具體,活在現實裡的。沒有負擔,沒有一朝花雨,終身牽伴!
這,難道有問題嗎?
就在橄欖無奈地追問自己的時候,米蘭的電話進來。橄欖以為她去北京後,出什麼問題了,自己最近滿腦袋問題,所以人變得很神經質。沒等自己說話,米蘭喜形於色的聲音便穿越夜空飛過來:嗨,我到家啦。好開心好開心啊。
橄欖被她說的莫名其妙,不是說去北京嗎?怎麼到家了?
北京的家啊,米蘭彷彿感覺到橄欖的疑惑,趕忙解釋。
“喔——”橄欖有氣無力地啦個長音,不再言語。
米蘭:橄欖,快點來北京,尋找新感情,你那個寶馬不對頭,你們倆,狀態不對。哪有那麼談戀愛的?我告訴你啊,有問題的,肯定有問題。哎呀,找到真愛真是爽啊。
橄欖本來也想著有問題,可現在聽米蘭這麼說,心裡覺得很不舒服,彷彿米蘭跟楊陽好上後,就有資格說自己了。便調整好語調回說:除了為我和他祈禱,其他廢話別多說一句,我在開車,弄出事,你負全責。還有,我知道了:性病之後,你和那傢伙患難與共,感情更加深厚,表示崇敬和祝賀。掛了。
米蘭愣了下,不知道怎麼回答。想這人哪著對哪著啊?自己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的事,不是第一次,相信也不是最後一次。聽上去,她很惱火,不知道誰刺激她了?也不敢多問,趕緊說:你注意安全,到家給我電話。隨即掛了。
橄欖開著車,慢慢地上了廣深高速,夜很深了,路上來往車輛仍然很多。80邁的速度,茫然地行駛著。車廂裡瀰漫著藍調,布魯斯特有的傷感,像在撫慰著橄欖的靈魂。
一刻鐘後,寶馬彷彿已經不是心結了。可是眼淚還是順著臉面流得一塌糊塗。
傷心。不知道為絕望的愛情,複雜的城市,還是為即將離開的南方?
換了首“野蠻女友”的主題曲《 I Believe 》,孫楠憂鬱的歌聲即刻溢滿車廂,連外面的燈光都沉浸其中。此刻聽著,感覺跟平常日子很不同,那麼虛無飄渺、那麼一相情願、那麼傷感無奈,甚至絕望。
在這個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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