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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豪華跑車,也漸漸地離散了開來,以為是什麼城裡的窮親戚來了。
平日門鎖緊閉的大宅子裡面,鏤木閣樓,憑雕玉契,走廊百轉,雖說因為歲月的雕琢這些昔日展現主人輝煌的光彩都暗淡了下來,但卻依舊有一股子陳舊古樸的滄桑感從中迸發出來,細細地琢磨,細細地聆聽,你甚至能夠聽到那些木質結構中婉婉訴說的那些歲月和輝煌的故事。
在一幢閣樓下面,周圍的雜草和中間年久沒有人照顧的骯髒不堪的小池塘形成了一個破敗不堪的小花園,而這個小花園內卻清理出來一片子的空地,一張普通的舊搖椅上坐著一個閉著雙目神情安詳的老人,老人身穿普通的唐裝,手裡端著一壺看不出年代和牌子的白酒,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緩緩地搖著搖椅。
安靜不需要訴說,微風徐徐而來,周圍的雜草響起一片唰唰聲,小院子的牆角跟,一株大樹微微搖擺起枝葉,枯黃的聲音就如同這個老人一般,一股子的悲愴由心而發。
“一霎時把七情俱已昧盡,滲透了酸辛處淚溼衣襟。”老人緩緩哼起了一曲京劇,哼了兩聲,睜開雙眸,竟然含悲。“這是你生前最喜歡的曲子,記得當初我在拉車,而你就坐在車上,悄然哼響的便是這兩句,就那一刻。我非你不娶。卻也誤了你終生。”
微微發著顫,端起了酒瓶,深深灌一口這老北京都知道的二鍋頭,液體在酒瓶中晃盪著發出聲響,喉結滾動吞嚥下兩口酒,被稱之為華爾街起碼還能活五十年的老狐狸的葉證凌緩緩站起身來,身著唐裝,就舞起了這一段他一輩子銘記卻從來沒有唱過的《鎖麟囊》。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吉日良辰當歡笑,為什麼鮫珠化淚拋?此時卻又明白了,世上何嘗盡富豪。也有飢寒悲懷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轎內的人兒彈別調,必有隱情在心潮。”葉證凌緩緩轉首,看著那樓閣,輕聲道:“我這一生,惟獨虧你欠你。”
“你不欠她,如果奶奶在天之靈,必定會淺笑幸福。”一個聲音由遠而近,聲音的主人走到老人身邊,看了一眼老人手上空了大半瓶的酒,斂眉不語,很好地收斂起那聲即將到口的爺爺。
似乎並不覺得意外,葉證凌喃喃說:“這就是她的住所,而這裡也就是她的家。她為我付出一生,只是希望我出人頭地,並非她貪慕榮華,為的僅僅是博取上位是我的理想。苦了一輩子,卻從不說苦,直到臨終我才真正地明白很多事情,無道,這世間的事情我早就看淡了,人說,當年那些人趕我出華夏,若非我心灰意冷,怎會就此罷休。”
風起,葉無道很自然地脫下外套,披在葉證凌筆挺的身上。
抬抬手,卻未拒絕這份不言語的關懷,葉證凌點點頭。
執掌葉氏財團的銀狐葉證凌,數十年來恐怕只有這一刻心才是暖的。
“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故事了,你的,才開始,而我的,已經結束。現在即便是死我也無怨了,因為我實現了對你奶奶的承諾,代替她看著你成長。今後,恐怕也是沒機會了。”葉證凌喝了一口酒,這一次只是淺淺一飲,躺回到搖椅上,神態安詳,放下了刻板和冰冷,這個老人的疲倦第一次如此明顯。
筆挺地站在搖椅邊,葉無道仰頭看著那古老陳舊,數十年保持如一日的閣樓,輕輕開口:“你死的那一天,我會一把火燒掉這裡的全部。”
微笑,點頭,葉證凌道:“這才是我葉證凌的孫子。”
“這才是人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回首繁華如夢渺,殘生一線付驚濤。莫在痴嗔休啼笑,教導器兒多勤勞。今日相逢得此報,愧我當初贈木桃。”一聲滄桑古老的京劇唱腔從古園中緩緩飄出,帶著人生閱歷的滄桑,帶著不可言喻的哀而不傷,帶著太多太多人生的沉重,就如同這唱詞,回首繁華如夢渺,一生忐忑波折,榮耀過落魄過,卻惟獨不曾平庸過。
【第五卷】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個男人要怎麼樣才算得上是完美?是權柄滔天的顯赫還是佳人在懷的風流,亦或者三兩知己酌混酒一杯?一味的崢嶸固然鏗鏘鐵骨,但若少了紅粉的柔情,男人這兩個字始終顯得乾澀和生硬,男人,什麼才算的上男人?執掌一生干戈的是霸權,固然鐵血,卻少了一分風花雪月該有的溫柔。紅玉琵琶花前月下是紅粉的一世,卻缺少了男人該有的崢嶸。真正的男人無非就是永別之前妻子握著自己的手,含著淚花的那一句:下輩子,我還嫁給你。
在一個真正地懂得生活的女人眼中,自己的男人或許沒有權傾天下的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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