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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凝結,變重,直如鉛塊一樣沉重,墜了下去。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就在氣氛漸漸凝重的時候,有內監進來,悄聲稟報,說是沉寒過來了,蕭羌點點頭,讓她進來,片刻之後,那個有著一雙清澈無比,卻什麼都看不到的眼睛的少女急步跑了進來,他喚了一聲,沉寒立刻撲到他身前,一雙惶急的眼滿是擔心。
“……朕沒事。”他柔聲說道,單手把她攬在身側,感覺到她小小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傷口包好,蕭羌也換好衣服,太醫正好給海棠診斷完畢出來,當著這三個人的面,他也不敢說謊了,恭恭敬敬到蕭羌面前低聲說道:“陛下,昭儀娘娘只是著涼了而已,臣現在就開副方子,等會兒喂昭儀娘娘服下就好。”
蕭羌點了點頭,太醫退下,偌大內室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他拍拍沉寒的頭,柔聲問她要不要去看看海棠,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巴在他沒受傷的手上,依偎得更緊了一點兒。
在她的判斷下,現在的自己比海棠更需要擔心嗎?
瞭解到她的想法,蕭羌唇角的弧度帶了一點微妙的溫度,他轉頭看向正在收東西的蕭逐,開口問道:“王叔,現在定州那邊怎樣?”
聽到他問正事,蕭逐看了一眼沉寒,再看看蕭羌,蕭羌向他頷首,他斟酌了一下,低低道:“定州的情況還好。我前些日子上了奏摺,希望可以考慮從我國轉移一些無田之民過去,這樣兩國國民雜處,二十年後,定州就會真正成為我國的領土了。”
“奏摺我已準了,只是實行上一定要千萬小心,因為貿然遷移局面而鬧到亡國局面的情況史不絕書。”
蕭逐點點頭,蕭羌沉吟了一下,換了一個話題,有些艱難的問道:“……王叔,你去過沉國京城了吧?”
蕭逐頷首,約略知道他想問什麼,臉色凝重起來。
蕭羌問道:“那……你看到遠兒了嗎?”
這句話問出,沉寒倒抽一口氣,拉住他袖子的手絞緊了幾分,蕭逐沉默片刻之後,點點頭。
蕭逐深吸一口氣,“……他……怎麼樣?”
“雙手拇指被削,膝蓋也廢了。”蕭逐說話的時候聲音平靜,沒有一點兒感情,卻低著頭,看都沒看他。
雖然深知以沉烈的性格作假是不可能的,他仍存了一線希望,盼著也許沉烈只是拿了別的誰的骨頭來騙他。只不過現在,便連自欺欺人也辦不到了。
蕭羌周身極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淡淡喃語了一句,“這樣啊……”就不再說話。沉寒想追問,剛要開口,被蕭羌握住的手腕上禁錮的力道驟然加劇,她心裡一疼,不再說話,只是柔順的依偎過去。
蕭逐停了片刻,安慰一般的抬頭扯了下唇角,“……他精神還好,他讓我帶話給你,說要你不用擔心他。”
怎麼可能不擔心,那是自己的兒子啊。
蕭羌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他低著頭,視線裡只能看到面前這一小片青磚,忽然,耳畔響起了極輕的衣衫摩擦的聲音,視線裡忽然就蔓延開了發的黑和衣的紅,他略微抬頭,發現蕭逐正慢慢屈膝,半跪在他面前。他深深的向蕭羌低下頭去,烏黑的長髮和紅如火焰的衣裾在青磚地面上交相疊襯,“陛下,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把晉王殿下救出來的。”
那是輕柔卻堅定的聲音。
蕭羌看著面前低頭行禮,向自己許下承諾的男人,點了點頭。
這時,御醫走了進來,掌裡託著小小的藥盅,給海棠的退燒藥已經煎好了,蕭逐看了一眼皇帝受傷的手,蕭羌輕輕搖搖頭,表示沒關係,接過了藥盅,哄開沉寒,向內裡走去。蕭逐也告辭,說要去看看沉冰和剩下的幾個活口,沉寒沉吟了一下,拉住蕭羌的袖子,要求和蕭逐一起去看自己的兄長。
蕭羌對這個要求略有意外,他想了想,答應了她的請求,讓蕭逐帶他一起去看被關押起來的沉冰。
等兩人走後,他轉身走進了內間,海棠正躺在床上,臉上的傷口已被處理過了,臉色殷紅裡透著一點蒼白,一張小臉陷在堆雲一般的烏黑頭髮裡,越發顯得可憐,竟彷彿有種隨時會死掉一般的單薄,蕭羌看得心疼,眼神裡多了一點為她疼痛的味道。
她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蹙緊眉頭,低低呻吟幾聲,
蕭羌看了片刻,想伸手撫向她的長髮,卻在堪堪觸上的剎那,一寸一寸,縮回了指頭。
彷彿兩人之間一點肌膚的接觸都成了疼痛的禁忌。
男人的唇角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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