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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怪不得杜笑兒會不喜歡自己。
想起那個熟悉的名字,他心裡某處刺疼得一跳,這個時候,小白花一般的少女終於完全恢復了平靜,什麼都看不到的眼睛準確的看向他的方向。“殿下。”小小聲的喚他,蕭逐回神,看向面前的少女,斂袖垂首,“臣在。”
即便她看不到,他依然禮數周到。
沉寒咬了下嘴唇,向他盈盈而拜。
她行的是大禮,雙膝點地,蕭逐一驚,向旁邊一閃,立刻伸手去拉,卻反被她抓住了袖子。
半昏半明燈光之下,少女蒼白美麗的容顏微微折出一點珍珠一般溫潤顏色,她看著他,眼珠漆黑,滲遮一種決絕的神態。
她謝絕蕭逐的攙扶,跪在地下,一字一頓,“請殿下務必救出晉王,沉寒在此,以命相托。”
說罷,她緩慢的向下俯身,額頭抵在了冰冷骯髒的地面上。
她發上有黃金動搖,搖曳出半點金光璀璨。
蕭逐臉上肅然一整,他慢慢俯下身體,單膝點地,跪倒在沉寒面前。
“臣一定救回晉王殿下,以命而誓。如晉王不還,臣亦必以身殉——”
天已將明。
這一頓折騰下來,等蕭羌在偏殿見到花竹意的時候,已經是快天亮了。
花竹意事發之後,就被隔離在了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裡,因為他並不是沉冰一系人,身份又頗特殊,誰也不敢難為,再加上天生比海棠還甚的沒心沒肺,花竹意倒是唯一睡了個舒服覺的人。
蕭羌在他行完禮後賜了坐,一雙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打量他,花竹意完全不在意,深灰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無辜回看。
蕭羌一笑,低頭喝了口手裡扣著的茶盞,過了片刻,開口問道:“昨夜的事情,十九公子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朕很想知道。”
唔,果然是這個問題嗎?
花竹意早想到他會這麼問,略欠了一下身,從容答道:“如果臣說臣是被陷害的,不知道陛下肯不肯信。”
“陷害?花公子出示證據,朕自然會信的。”
“我是被一紙以杜昭儀的名義發出的邀請叫到這裡來的。”
“那封信呢?”
花竹意蹙起眉頭,“信尾敦促我看完之後立刻銷燬,我就燒掉了。”說完,他攤手,“我說的是實話,陛下信不信我就無法左右了。”
蕭羌沉吟片刻,決定換個方向,他又問道:“那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陷害的話,從公子的角度看來,是怎樣一回事呢?
這句話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但是花竹意昨晚也想過了,他稍微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謹慎的答道:“昨夜的事情,應該都在陛下預料之中吧。”說完這句,他偷眼看了一下蕭羌,發現對方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微微一笑,便繼續說道:“如果從在下的角度看來,臣和定王都應該是被陛下放進來的。”
蕭羌眉峰一挑。
花竹意沒心沒肺的對他的表情回以一個笑容,“容在下大膽推測一下,陛下這次的局,主要針對的是定王沉冰,同時……恐怕還有後宮吧?”
聽到後宮兩字,蕭羌忽然展顏一笑,“……花公子……還真是智識過人。朕還想多聽聽公子高見。”
“唔,高見怎麼敢當,不過是在下說說自己眼睛裡看到的事情罷了。”花竹意又欠了欠身,“昨晚傳言瘋癲的杜昭儀並沒有發瘋,夜半定王和我相繼到訪,陛下也到了,如果是陛下設下的局,那麼沒有必要把我也扯進去;如果是杜昭儀設下的局,她見到陛下就不會那麼驚慌;至於定王,那更是沒有把自己裝進這陷阱的必要——如果說陛下不是現在這種對局面瞭如指掌的態度,那麼杜昭儀恐怕就身敗名裂,有性命之危了。以此推斷,這局應該是針對杜昭儀而設的。”
蕭羌頷首,面上神情不變,心裡微微一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麼,如果杜昭儀被廢或被殺,得利的會是誰?就是後宮的妃子。我是從這點來做判斷的。假如我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陛下您不過就是順著後宮某個妃子的計劃,利用了現在的局面。好,繼續推斷,那陛下您為什麼要順著這個局呢?就在於,您想……”他忽然微笑起來,唇角勾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從蕭羌的角度看來,如同一隻小小的狐狸,“藉此整頓後宮對吧?”
“……朕為什麼要整頓後宮?”
呃,原來他負責的工作已經從統計戰馬飛躍到到連皇帝陛下的家事也要摻一爪子了嗎?
花竹意在心裡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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