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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瞪大眼,“你居然睡得著?”
蕭羌好笑的看她,“現在睡不著又能如何呢?”
海棠想了想,點頭,“說得對。”
沒錯,憑她現在是半點法子也沒有,還不如抓緊時間養足精力的好。
不過……看了一眼蕭羌,她還是決定離這個男人遠一點,自顧自的蜷在軟榻邊緣,蕭羌看了看她,沒說話,閉目養神。
一時之間,行轅內猶如死了一般安靜。
過了片刻,蕭羌低低地說:“笑兒,讓朕抱一下吧……朕很冷……”
說這話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微微蜷縮著身體,長長的睫毛下半掩的眼睛,讓人聯想起什麼受傷怕冷的小動物來。
啊啊啊啊,女人永遠不能抗拒的東西之一就是小動物!
海棠嘆氣,蹭過去,任憑他伸手把自己擁抱住。
蕭羌眷戀的蹭蹭她的頸窩,低低嘆息,“笑兒,你真暖和。”
當時行轅裡光線昏暗,迷著淡淡的藥香和血腥氣,海棠忽然就有些不知名的傷感,她把頭埋下去,低聲說道,“海棠……”
“嗯?”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叫我海棠吧……那是我的小名……”她撒謊,只是又稍微用力蹭蹭他的頸子。
他們現在象兩隻小小的動物,要互相依偎靠著才能生存,渡過嚴寒。
蕭羌卻在她的頭髮裡低低的笑了,他喚了一聲海棠,感覺著攏在自己頸子上的手收緊。
他也用力,抱住了懷裡的少女。
這一刻,只有她的體溫可以讓他安心。
過了片刻,他感覺到海棠呼吸漸漸平穩,顯然是已經睡著了,這時只聽一聲輕響,機括一動,面前的氈簾已經升起,趙亭已經回來了。
他看到趙亭過來,豎起了一根手指在嘴唇邊,又指了指懷裡的少女,要他輕些聲音。蕭羌慢慢起身,要來一襲裘衣蓋在了海棠身上,才正座看向對面的趙亭和花竹意。
趙亭一副無所謂隨你便的態度,花竹意到底年輕些,一雙靈活的眼睛好奇的在海棠和蕭羌之間看來看去。
趙亭含笑拍了拍花竹意的手,“花公子,忘了和你介紹,你面前這兩位呢,是德熙陛下和陛下的杜婕妤。德熙陛下,這位是阿忽雪公主的親眷,花竹意花公子。”
蕭羌微笑頷首,氣度尊貴從容,花竹意卻“哦~”了一聲,上上下下用力看了蕭羌一轉,點頭,“陛下您還真是美人啊!大越皇族專出美人還真是名不虛傳呢!”
凝重氣氛立刻消失,全場黑線,趙亭咳嗽一聲,努力平靜的看向蕭羌,“……呃,陛下,您知道,長昭民風樸實奔放……”
蕭羌咳嗽一聲,示意剛才那句自己忽略了,話題可以正常進行了……
花竹意知機識趣,立刻閃了出去,
帳內一時靜默,蕭羌沒有先開始話題的意思,他只是搬弄著自己修長的指頭,趙亭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陛下如何看待落在我趙亭手中?”
“死恐怕還好一點。”
“如果亭說肯放陛下回去呢?”
蕭羌真的驚訝了,他挑眉看著趙亭,一瞬不瞬。
他很瞭解趙亭,這個東陸第一名將睚眥必報到了可怕的地步,九族被誅之仇,他居然可以不在乎?
趙亭笑了,“別這麼看我,我也是會為我侍奉的國家考量的。”
“……朕很羨慕阿忽雪夫妻。”蕭羌沉默了一下,慢慢說。
“羨慕也沒有用,您自以為善於權謀,心胸本就不如公主和駙馬開闊,做不了他們的。”
蕭羌倒是有了興趣,他伸手取了一根絲帶,雙手攏到腦後,慢慢理著自己的頭髮,然後扎束起來,“來,讓朕猜猜元帥現在打的是什麼主意。元帥想放拿我做籌碼,向平王要求些什麼吧?太后不會答應,但是平王卻不見得不會答應,是不是?”
趙亭含笑點頭,“沒錯,如果現在是沉烈拿陛下要挾平王,新仇舊恨算在一起,平王必然不會答應,但是換了是我長昭,平王倒不見得不會答——”
“但是元帥忘記考量,朕會不會答應。”蕭羌略略提高了音量,打斷了趙亭的話,“朕任何條件都不會答應。朕既然是大越的皇帝,就有義務保護這個國家。大越數代君主,有明君有昏君,卻不曾出現一個以國土換命的君主。元帥,可以不必考慮了。”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趙亭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兩個男人在這一記脆響之後都倒在了榻上,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