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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刺得笙平的眼睛有些張不開。恍惚中看見清檯朝她招了招手,她便朝著那光茫盛處走過去。
“今夜宮中為二皇子十五歲生辰設宴,我們一同去。”笙平走進了那個光氳中,清檯燁徨近在咫尺。
“二皇子?”笙平詫異,他的生辰跟她有何干?
清檯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伸手將笙平拉到身前的軟墊上坐下:“如果我猜得沒錯,女皇極有可能會在今晚會為小皇子選妃。”見笙平還是一臉困惑,清檯續道:“女皇中意的皇子妃,是我。”
“啊!”笙平輕叫一聲,此時也憶起那夜舟舫之上,小皇子是多麼維護清檯。
“我去,有什麼用處呢?”笙平抬頭望著清檯。
“如果有用,你會去麼?”清檯的語帶魅惑。
“我去!”這一次,笙平用了無比堅定的語氣。
與此同時,清檯眼中的光影溫柔。示意笙平背過身坐好,抬手將笙平繫好的髮辮解開,挽動著手中如墨的青絲高高盤起。
清檯的手指修長,靈活地操縱著一縷縷髮絲。旋轉,纏繞,再固定。複雜的髮髻盤成後,居然沒打一條繩結。笙平的思緒,隨著那靈巧舞動地手指被勾回到小時候--那時班上的男生總喜歡扯女生小辮。有次她的頭繩被扯斷了,披散著頭髮立在走廊中央可憐兮兮地哭。寧軒看不過去,上前把她從惡作劇的男生中拉出來,再靈巧地用手把她的頭髮攏起,像模像樣地盤成了兩個小揪兒。頭髮穿插糾纏,即使沒有頭繩,也不會松亂。也許對寧軒的喜歡和崇拜,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身後清檯無聲地用手指傳達過來讓人安心的訊息,與當年的寧軒別無二致。
“現在離宮宴還有三個時辰,這段時間我會教你一些宮內的禮儀。”清檯的手指從笙平髮絲間抽離。莫名地,笙平在那一刻,恍然若失……
屋裡很靜,窗外有風。
笙平跪坐在清檯身前,專注於陽光在清檯身上描畫出的輪廓。那一層薄薄的流光,黯淡了周遭所有的色彩……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笙平漸漸聽不清楚清檯講話的內容,那低沉沙啞的嗓音似乎融入了窗外的風,吹過她的臉畔,吹進心中。
許多年後,笙平仍然記得當時的畫面。漸漸西沉的夕陽像熔金的烙鐵,把清檯逆光的剪影,深深地烙在她心中……
華燈初上,笙平已隨清檯一起坐在去往皇宮的路上。由於前一天的大雪,路面格外溼滑。於是抬轎子的幾個家丁走得格外小心,於是青鍛小轎在傍晚的中上緩慢移動。
“糖炒栗子……香甜爽口的糖炒栗子誰要……”轎外傳來一陣吆喝聲,笙平吸吸鼻子,果然有一股慄子的清香味。
“想吃?”清檯坐在對面,將笙平那渴望的表情盡收眼底。
“啊?不……”笙平有些難為情的把鼻子從轎簾邊上移開:“我們不是在趕時間嗎?正事要緊。”
“什麼是正事。”清檯說這話時,用的卻不是疑問的口氣。笙平自然無法回答,當然,如果入宮赴宴不是正事的話,那她也不知道正事是什麼了。
就在她皺著眉頭被“正事”鬧得胡思亂想時,清檯已經吩咐停轎。
不一會兒,一包冒著熱氣兒的糖炒栗子就出現在笙平手中。
笙平捧著這滿滿一包,忽然變得扭捏起來。吃?還是不吃?
清檯坐在距離不到半米的對面,即使把頭低下,也能感知那來自對面的目光--如月光一般,沉靜溫柔的落在自己身上。要她在這麼端莊秀雅的人對面嗑栗子皮兒?還真是--罪過罪過……
侷促地變換了一下姿式,放悄悄放鬆繃得有些僵硬的屁股,笙平忍不住開口:“清檯,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隨著一聲驚叫,轎身瞬間朝一端傾斜,笙平穩不住身子,徑直撲向清檯坐的方向……
糖炒栗子打在清盡數打在臺身上,又隨即滾落在轎中。
燈籠劇烈地搖曳了兩下,裡面的蠟燭匆忙竄了兩簇火苗後,滅了。
而笙平,卻被清檯及時伸出的雙臂,穩穩地接住,留在懷中。
感觸到異常柔軟的,那最貼近清檯心臟的地方,慰貼著笙平的臉頰--那是女人的記號。如果說自己的那個記號是豐田,那清檯的記號絕對稱得上勞斯萊斯!面對如斯張揚的渾厚,笙平先體驗到自卑,繼而感受到了泰戈爾詩中描述的最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出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清檯並不冷漠,但溝渠卻是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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