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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忠貞節烈的女子,至少,她也會對聽雪樓擁有絕對的忠誠。”
“你應該是考慮過這一點吧?否則怎麼會讓她進入收藏絕密資料的嵐雪閣。”
“你……”聽雪樓主想說什麼,然,終於無力地靠回了躺椅,苦笑著搖頭,“我真是沒什麼好說了……算了,你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而另一邊的嵐雪閣中,面對著堆積如山的資料信文,那個才十五歲的女子埋頭抄寫整理著,不時地,伸手下意識地拉了拉頸中的羅帕,護住了那個可怕的傷口。
碧玉簪的墜子在如雲的髮間晃動著,溫潤晶瑩。
上面還是有那金絲嵌成的幾行小字:“烈烈真性,脈脈柔情。不卑不亢,玉骨冰心。
第三篇 金錯刀
金錯刀。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扉戶出光芒。
江湖中,誰都知道,金錯刀,是武林中聲名顯赫的大名府金刀霍家的傳世之寶,是五十年前霍家曾祖霍仲羽稱霸中原近十年時所用的武器。
近二十多年來,霍家雖然聲勢不復當年,但是隻要一提起金刀霍家,武林中仍肅然。
然,此刻,這把金制玉裝的刀,卻破碎成了數截,被放在一個錦盒中。
“可惜……”
看著由江秋白呈上的殘刀,同樣用刀的聽雪樓主破例地嘆了口氣,拿起其中是刀身的一片,用手指試了試,蒼白的臉上有惋惜的神色。
江秋白一震,立刻單膝跪地回稟:“屬下沒能將金錯刀完整帶回,請樓主處罰!”
雖然這一次進攻霍家,真正做到了兵不血刃、損失最低,但是沒有完成樓主“將金錯刀帶回來給我看看”的吩咐,他仍然心中忐忑。
“你不是把它帶回來了嗎?我也不是看過了?你有什麼過失呢?”蕭憶情薄如劍身的嘴唇上漾起了微微的笑意,看了看旁邊坐的緋衣女子,眼中的笑意更濃,“你出去罷。”
江秋白有些釋然又有些莫名地退了出去——樓主深沉詭黠的性格,還真是讓手下難以琢磨啊。
“阿靖,你看,多好的一把刀——蘊藏了多少年的靈氣與殺氣啊……可惜,可惜……”
聽雪樓主一連說了幾個可惜,然後微喟:“可惜毀在了霍步雲手上。”
“好一個寧死不屈的霍步雲。”陡然間,旁邊一直不出聲的緋衣女子淡淡說了一句,“聽雪樓擴張了這幾年,所到之處,已經很少看見這樣血性的真男子了。”
蕭憶情沉吟。
他也從屬下的稟報中知道了:在聽雪樓人馬把霍家的人追殺到絕路的時候,作為霍家現任當家的霍步雲,率領家人血戰到最後一刻,然後砸碎金錯刀,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的確是寧死不屈的好男兒……霍家有他,如果這一次不是有人從內部出賣,聽雪樓哪能這麼輕鬆地攻破霍家的金刀府。”他緩緩道。
“是誰出賣了他?”阿靖問——這一次的事,不在她的權力範圍內,所以至始自終她都不過問什麼——如今事情已塵埃落定,她才開口。
蕭憶情挾著金錯刀的碎片看了許久,目光變幻,終於一字一字道:“是他妻子。”
“霍青嵋?!”
緋衣女子一向淡漠的語氣裡也有震驚之意——難怪她,要知道,霍家小姐青嵋,和後來入贅霍家的韓步雲之間的愛情,幾乎是江湖兒女口中傳誦了很久的傳奇……
韓步雲,本來只是大名府上一個無名的皂隸,有著一身不算太高明的武功和算是很低的地位,然,卻偏偏有和武功地位完全不相稱的熱血正義。
就是這過人的正義感差點要了他的命——那個時候,大名府轄區內的嶗山正在鬧流寇山匪,那七個佔山為王,號稱“七匹狼”的傢伙幾乎把方圓幾百裡攪的民不聊生。大名府尹本來是個混日子撈銀子的官,壓根就不想管這號子事,可偏偏那手下的差役韓步雲卻不識好歹,幾次三番地進言說該派人管了。
這關你小皂隸什麼事啊!
在又一次聽說嶗山下的某村莊被血洗後,韓步雲的勸說請求又來了——府尹不耐煩地剔著牙齒,乾脆地下了死命令:“媽的,凡是我手下的,不要在我面前提這件事!”
然,小小的差役卻變了臉色,狠狠扯下外面的皂隸官服,直扔到老爺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仗著血氣和肝膽,竟然孤身去了那虎狼之穴。
結果自然是寡不敵眾,重傷後被擒——七匹狼的老大蒼狼放出話來:要拿那個吃了豹子膽的傢伙來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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