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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新興的都城,它的王給了它一個響亮的名字——艾爾?阿瑪爾納城,意思是“太陽圓盤的地平線”。它位於尼羅河東岸的凹地,在格貝爾?阿布?費達(GebelAbuFeda)的叢山的北邊,從地形上看,是一片新月狀平原,特別像象形文字中的“地平線”一字,也許這就是它的王選擇它作為新都所在地的原因。
她深深的熟悉它,重新踏上這塊舊地使她莫名的傷感,有種流淚的衝動。她想起了無數個夢境中出現的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的臉龐,如今,她很確信的知道他是誰,在某個夜晚他們的相遇也因為回憶的層層沖刷變得異常美麗。
她豔麗的黃色絲巾是他們相識的見證,在那一片寧靜的海水(古埃及人習慣稱尼羅河為海)旁,他們的相遇便具有了那麼一種偶然中的必然,加上那一輪如水的月亮,便是一幅永恆的畫面。
她聽說過這個叛逆的法老,這個浪漫的詩人,這個執著的瘋子,並且為他的勇氣和決心而深深折服。她不相信神話,也許她整個人生的混亂完全是她任性妄為的結果,她甚至相信是女神感受到了她強烈的渴望,才賜予了她這一次難得的機會,回到這個她研究了無數次,在夢裡見到了無數次的短命的都城。她說是回來,因為她能夠感受到它對於她的強烈召喚,像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焦急的,聲嘶力竭的召喚。
而她終於回來了。
埃赫那吞確實是一個瘋子,但是他是一個執著的孤獨的瘋子。
他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困境中,那麼多阿蒙神的祭祀,他們讓他無所適從,他是一個君王啊,如果一個君王對於控制自己國家的政治無能為力的話,他還有什麼資格稱為法老?他害怕黑夜,整夜整夜的失眠,只有在尼羅河的陪伴下,他才能夠安心,這平緩而溫和的母親河啊,他該要如何面對周遭的危機重重?
母親河沉默。
他卻在暈黃的月光下,看見了妖豔的一絲金黃。一個美麗的側影,那麼憂傷,那麼沉靜。他從未見過如此裝扮的女孩,一襲白色的紗裙,只至膝蓋,烏黑的秀髮只高高一束,像極了他那匹忠貞的黑色駿馬的尾巴,想到這裡他不禁笑出聲來。
一點輕微的響聲驚動了那個美麗的側影,埃赫那吞既緊張又興奮。他怕打擾了這寧靜的夜,他怕這美麗的側影就這樣離去,然而他更加害怕她發現他後的尷尬。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美麗的側影變成了一個漸漸放大的身影,向他走來。她是一個如此特別的女孩,難道她不知道她如此的穿著會觸犯了眾怒?難道她不知道在這樣寧靜的深夜,一個美麗的孤獨的女孩是如此得讓人迷戀?還是所有的一切她都知曉並且悠然自如的掌控?
他很好奇,向他走來的是怎樣的一段美麗時光,畢竟他們都不該辜負這美麗的月色。
第二十二章 找回丟失的自己(中)
他是她來到這個時代見到的第一個男子,背後那陣輕微的笑聲傳來的時候,她還是被嚇了一跳。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同於書,不同於電影,她正有幸感受這一切。
她向他走去,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景呢?她開始緊張。
但是,她知道,當你的所有就只剩下你自己的時候,什麼都不值得恐懼了,因為沒有什麼好再失去的了。她決定向這個時代張開胳膊,來個友好的擁抱。
裙裾飄起的時候,散發出一陣清香,因為她習慣於在她的裙邊上灑上一些香水,不濃,淡淡的,只要有它們存在的味道就好。
埃赫那吞也剛巧聞見了那一陣淡淡的香味,好特別,不同於尼羅河畔的荷花,那樣的氣味是清爽的,帶著新鮮的泥土的味道,而這樣的一種氣味是屬於一個女人的,含蓄的,內斂的,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資格擁有的一種香味。
他興奮的期待著,她會如何對他,他幾乎可以確定她不知道他的身份,這樣的遊戲,他躍躍欲試。
一個美麗的女人,毋庸置疑。
白皙的臉龐,不同於他們國度的那些美麗的女人,她們的膚色偏黑,透出健康的紅潤,他喜愛並且由衷地讚美她們。而他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不同的,她的膚色是一種半透明的瓷白色,只在臉頰的部分泛出一層紅暈,高挑細緻的眉毛下面是一雙迷濛水潤的大眼睛,透出一種智慧而矯捷的眼神,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雖然他從不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卻還是不忍將目光從這樣的眼神中抽離出來,久久停留。
歐陽晴早就習慣了男人們迷戀甚至是帶些色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