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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權利 第一章（29）

*於野，是臭糞蛋，但於朝，卻往往是香餑餑。這裡有一個臭味相投的問題，我*你不*，眾人皆濁而你獨清，你就是異類，你就難容於官場。你不想靠當官發財，你就會壞了人家的好事，人家當然忌恨你，這是*潛規則之一；而*之所以大流行，其實還有另一個很好玩的潛規則，那就是依靠*來治理人。在很多官僚那裡，不怕你*，就怕你不*。*是小辮子，是大把柄，是一條用彩虹織就的長絞索。小辮子不抓時，掛在後腦上搖啊搖、甩啊甩，很瀟灑的；把柄不用時，握在手裡，想舞就舞，想弄就弄，很愜意的；當彩虹似的長絞索高掛長空，既很美麗又有威力，給人的感覺也實在美好。如果你不*，你無把柄與辮子握在人家手裡，你就會天不怕地不怕，夜半敲門鬼也不怕。你什麼都不怕了，自然也不怕領導，領導的話你敢頂，領導的事你敢說，而且你可能仗著民意，對領導的所作所為胡作非為，你敢揭發乃至鬥爭，哪個領導會用你？廉潔的人，對於長官有時真是一粒“蒸不爛煮不熟的銅豌豆”。海瑞敢於抬一口棺材上金鑾殿，連皇帝都怕。皇帝不敢把他放在京城就職，而是把他外放，但放到哪裡，哪裡的上司都不想接。一者怕他壞了當官發財的好事；二者呢，海瑞只服法管，不服官管，這官還當得有什麼味？

曾經當過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長、蔣介石私人秘書的吳國楨說：“我們都認為，蔣介石本人從不*，但他對下屬的*是樂意的。”吳先生的這話與我們過去的歷史書是大有出入的。在我們過去的歷史書裡，國民黨“蔣宋孔陳”四大*家族，蔣家是居首位的，怎麼不*了呢？也許到蔣介石這麼一級領導了，*不叫做*，而叫做腐朽了，誰說過皇帝老子是*分子？不過，仔細一想，吳先生說的也許有一定的根據，比如從蔣介石不包“二奶”，只與宋美齡相廝守的“道德操守”來看，蔣介石也許是個過得硬的人。但既然蔣介石本人不*，為什麼他容忍*並且還喜歡下屬*呢？吳先生說：“蔣的唯一嗜好就是嗜權，為權，他不擇手段。他樂意下屬*，是因為一個人如果變得*了，那麼他就會對蔣唯命是從了。為權不擇手段，用*來控制人也是手段之一，也許還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蔣介石從國父孫中山那裡竊取權力，根基很不穩，在軍閥割據、群雄並起的時代，有多少人真心服從蔣介石呢？他只好“以事業留人，以感情留人，以待遇留人”了。所謂“事業”，就是給人升官提爵；所謂“感情”，就是義結金蘭，蔣介石是最喜歡拜把子的；所謂“待遇”，就是讓他*，當官發財去。*對*者不用說有大大的好處，而對想控制人卻無能力控制者來說，讓*者*去，好處也是很大的。他一*，聽話時，不去管他；不聽話了，乖乖，看我來查你辦你！有這一個殺手鐧，蔣介石“執政能力”確實得到了大力強化，他可以玩弄下屬於股掌了。

依靠*來控制人，這辦法很有效，當然也很有限。這就好比吸毒，吸毒之初，有病的沒感覺到病了，沒精神的感到有精神了。然則，一般人靠吸毒來提神減疼倒也罷了，這些一般官僚反正不擁有“江山之產權”，毒殺了江山也不是自己的。但袁世凱、蔣介石之流，情況不同啊，居然也靠“吸毒”！難怪袁世凱只當了83天的短命皇帝，而蔣介石最後卻落得一敗塗地，惶惶如喪家犬，逃之夭夭了。除了逃，他還有什麼選擇？靠放縱*來“加強執政能力建設”，那隻能是自毀長城。

暗權利 第一章（30）

21．貪官回頭金不換

當秘書那會兒，領導曾經要作反腐工作報告，交給我一個任務，叫我從史書裡找個貪官變廉官、汙吏變清吏的典型，以便給官員們樹立一個榜樣。我書上網上查詢了個遍，還廣泛發動群眾，叫朋友給我找，結果叫人絕望。要找清廉變貪汙的，隨手可開出要多長有多長的名單。要找貪汙變清廉的呢，難度可比大海淘金。當時我是交了白卷，以為奇蹟難尋。沒承想，在床上亂翻書，終於發現清朝康熙時節的郭琇即是這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