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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 第一章(1)
1991年一個燠熱難耐的夏日傍晚,44歲的普通英國婦人為比她年輕2歲的男人拍打一些靠墊,以便讓它們鬆軟而舒適,他在玩馬球時摔斷了胳膊,傷勢不容樂觀。出事當天他忍著巨痛奔赴醫院,然而骨頭接錯了方向。捱過幾周,又去過兩趟醫院。這個男人依然被傷痛困擾著,依賴別人照料起居飲食,他不是一個好的病人,常常自行其是,脾氣暴躁,激忿易怒。這時,只有一個女人可以接近他、容忍他,此刻,她正向他俯過身來,取過枕於他身後的靠墊,拍打蓬鬆,讓他靠著更舒適些,這一個動作充溢著母性、慈愛與溫柔,猶如妻子一般,沒有第二個女人為他做過這些。
這個女人既非他的母親亦非他的妻子,正當她吻他的額頭的時候,他真正的妻子突然出現在門廊,於是這個女人匆匆扔下靠墊,從法式窗戶中溜走,鑽進自己的車中,沿著車道開回自己的寓所。
這已並非妻子第一次發現另一個女人的存在,因此這一次她不會再大驚小怪,婚姻已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然而,她依然餘怒未消,她是那種極具抗爭性的人,因此,她的情敵不會選擇留下來親眼目睹接下來的雷霆震怒。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類瑣事繼續上演著,這一次的靠墊事件不過是微乎其微的一件,其中不勝計數的大大小小事件,人們將在一年後妻子對新聞媒介的敘述中悉數知曉,這個令人扼腕痛心的故事講述的是她,戴安娜。斯潘塞小姐嫁給了查爾斯王子,但是,他從來未愛過她。他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卡米拉。帕克。鮑爾斯——嫁為人婦並且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與查爾斯分享著共同的愛好:騎馬與鄉村生活;住在離王子與王妃鄉村居所咫尺之遙,因此,能抓住片時餘暇給予他母親一般的關愛。
拍打靠墊,這一個微不足道、無足掛齒的動作,卻能夠在5500英里之外的地方競相傳讀,譬如說,在“聖弗朗西斯科新聞報”中。美國新聞媒介瞭解英國人對牽扯到性事一貫的扭捏作態,便猜測“拍打靠枕”會不會是為避免過於露骨的隱晦之語。這本身自然不乏香豔與玩味之處,然而隱藏背後的事實更扣人心絃。在威爾士王子與戴安娜婚姻的不和諧初露端倪時,聖弗朗西斯科的讀者們已約略知道帕克。鮑爾斯夫人在其中充任的角色,拍打靠枕是自然不過的事。問題在於她並不具備這種官方認可的職責,即便是現在,12年之後,她也並沒有取得這一資格,然而這一天遲早會來,這便是為何這一普通的女人受人矚目的原因所在。
瞭解卡米拉的人描繪她的吸引人之處——性情平和、率真、單純、意志堅定、開朗友善(注:那些熟悉於卡米拉的人愛把她稱作女孩,不管她已到了天命之年),小說家吉利。庫珀,卡米拉童年的朋友說:“我對她尊愛有加,她的開懷大笑極富感染力,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象她那樣擅於激奮人心。”
這一類溢美之辭不乏其例,另一位與她居中鄉間的朋友說:“她是一個好人,她的父母也是。她個性率真淡和,瞭解她的人不會置疑這一點。”
當然人們對她決不吝惜貶辭咒語,1997年1月,卡頓君主制電視辯論直播中,一名現場觀眾聽到卡米拉名字時起鬨,發出譏諷之聲,像是在足球場上一般。成千上萬的人——雖然這一個群體在不斷地減少衰落,依然有成千上萬的人們,他們曾經深愛過戴安娜,並且依然將她存封在記憶深處,一些人依然將詩作與悼詞投放於肯辛頓宮的圍欄上,他們認為卡米拉就象一條老黑斑鱈魚,老巫婆;報上將她比作牝馬(據傳,此說發明自戴安娜,她說她丈夫的情人有著雌馬的面容與雄馬的臀部)他們深以為然。並且發出詰問,你更願與誰同床共枕,那匹馬呢還是王妃。自打那通深夜充滿情慾令人難堪的電話錄音昭然示眾後,卡米拉成了西方世界邪惡的女巫的化身;一個卑微的婚姻破壞者,她身上散發著異味,她的房間凌亂不堪(這傳聞是戴安娜的惡語攻擊——她稱卡米拉為羅特韋爾狗——一個司機偶然進入過卡米拉的廚房,稱裡面的氣味並不好聞,戴安娜遂將這一說法傳播至街頭巷閭)。像所有被冷落,遭遇遺棄的怨婦,戴安娜既渴望瞭解有關卡米拉的種種訊息,又害怕知道,因此,她的隨從們體恤她的這種心情,報告的資訊充分體現著他們的善意與周到,他們會向她提供一些令人發噱、讓人嗤笑的瑣碎,諸如:“卡米拉身上有股味兒。” 並這類對卡米拉的鄙薄不屑之辭,並不僅僅來自戴安娜或深愛戴安娜的人,甚至卡米拉本人,看見報紙上自己的照片,也會自輕自賤道:“都快有十三雙下巴啦,真很不得將腦袋藏在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