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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垂著腦袋;沒精打采的樣子。
他雖然垂涎樓小衡;但這麼沒生氣的人可引不起他的任何興趣。
“樓小衡,去洗澡不?”秦觀蹲在他面前問。
樓小衡不出聲。
“不想看我健美性感的肌肉?”秦觀把淺灰色格子襯衫的袖子捋起來,露出他略有肌肉的手臂,“看。”
樓小衡白他一眼。
“不想去洗澡,那一起去上廁所?”秦觀看看他褲頭,抬頭異常認真地說,“好久不看,我都快忘記你下面什麼樣了。”
拿了消炎藥剛好走回來的醫生:“……”
然後樓小衡衝秦觀揮了一拳,被秦觀躲過了。
醫生決定再回車上拿多一次消炎藥。
樓小衡:“走走走,沒心情跟你玩兒。”
他的目光越過秦觀的頭頂,看向外面正在拍攝的片場。水花四濺,那曾經屬於他的戲份如今正從另一個人口裡說出。他在水裡撈出了什麼值錢玩意兒,說要拿到大城市裡賣了好得一些本錢。他的阿媽把他身份證扔進水裡想阻止他,他在河裡撈了一天,最後一個人走到鎮上派出所又辦了張臨時用的。那麼多人想阻止他,想告訴他一個事實:只有小學文化的年輕人應該在山裡幹活,不應該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走出去就走不回來了。
那外面那麼多壞人,都懂得怎麼吃人,你學壞了怎麼辦。阿媽和阿嬤跟他說。
樓小衡記得,兩個人說了這句臺詞之後,他應該從水裡躍上江中心的岩石,大聲地對自己的親人吼:我不怕!他們吃不掉我,我也不會學壞!我要掙好多錢,帶你們去北京看天安門!
而現在,在水邊發呆的少年們紛紛雜亂地開口:“他走了?”“說去看天安門。”“哈哈哈哈哈……”
樓小衡目光裡盡是黯然。
耳上一沉,一副耳機被戴在了頭上。
秦觀不知何時跑到外面把他的耳機拿了過來:“給你聽個曲子。”
隱約熟悉的絲竹聲與鋼琴樂聲從耳機裡滿溢位來。
樓小衡一下就被這靈巧而綿長的音樂包圍了。
他還記得很清楚:這是秦觀為《撫天》而作的一首曲子。
山脈沉響、河流汩汩,野獸的腳步聲、竹葉上露水低落的滴答聲,甚至還有風聲雨聲,陽光擊破林間迷霧那瞬間綻開的輕響——樓小衡這次聽得異常清楚。秦觀的曲子裡有許多內容,但所有的內容都圍繞著中心那從不間斷、不斷上升的音樂聲,一點點地將聽者的情緒推到高峰。
這一回再沒有戛然而止。樓小衡完完整整地聽了四分多鐘。電影上映之後他才從秦觀那裡知道,自己是這首《問天》的第一個聽眾。
摘了耳機,樓小衡神情恍惚地把它遞迴給秦觀。
秦觀沒有說那些樓小衡應付不來的話。他微笑著等待樓小衡說出他的體會。
“秦觀,你……”樓小衡卡了片刻,揮手站起,“很厲害。”
秦觀:“……”
樓小衡轉身走了。拿了兩次消炎藥的醫生在外面等他。
秦觀:“就這樣?!”
樓小衡回頭笑笑:“非常厲害。”
秦觀看他這麼一笑,心立刻就癢了起來。他跟著樓小衡:“你姘頭呢?”
“拍戲,沒空。”
“嘖嘖,分了吧。”秦觀說,“我不錯,器大活好。”
正豎著耳朵想聽八卦的醫生:“……”
樓小衡沒理他,純然把他這種蛇精病言行當做一個天才音樂製作人的怪癖。
秦觀:“我生活裡缺少太陽。”他目光炯炯,盯著樓小衡。
樓小衡大吃一驚:“都告訴過你了,別打丘陽主意。”
秦觀:“……臥槽,關丘陽鳥事?我是說,日,日!”
被秦觀的黃腔打倒的醫生鑽進了車裡。
樓小衡抓抓下巴:“啊……不造為什麼,總之,有種預感。”
他心情變得好了些,快快樂樂地拍秦觀肩頭:“丘陽也器大,你們可以交流交流。”
說完跟車揚長而去,留下滿臉激動卻無處紓解的秦觀。
被秦觀這麼一攪和,樓小衡突然覺得好像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尤其聽了他那首《問天》,還真的有些天地豁然的感覺。
譚遼聽了樓小衡的彙報鬆了口氣:“好好養傷,機會多得是。”樓小衡還很年輕,這條路才剛開始,保護好自己不要出事,以他的資質是一定能有所成就的。譚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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