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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沒魚?”他不高興了:“你才釣了幾天,釣不到就是沒魚呀!”
“反正這幾天我白過了”青年人回答。
“那你到魚市買去吧”他煩了,把瓶子從青年人手裡奪了過來,這時魚漂動了,起竿後釣住是條小魚。青年人落個沒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沒過半小時青年又換了個地方。此時已到中午,不遠處的一老年人招呼中年人該吃午飯了,於是他把魚竿架在岸邊,用三塊磚把帶來的飯盒支起來做灶,撿些許乾柴燒火放入幾條洗淨的鮮魚,用塘水煮著吃。老年人過來望望中年人所釣的魚,便說道“你今天釣的又不多,我今兒釣了條二斤的。”
下午,天上起了小雨,那青年人在起第一滴小雨時就收竿回家了,後來老年人也走了。而他則戴一頂草帽,披塊塑膠布,穩坐在小凳子上,盯著滿是皺紋的水面。
冬天來臨後中年人破冰而釣,大有獨釣寒江雪之勢。
中年人就這樣日復一日地做著釣者。
幾年過去了,當年的漁友如今的市長已到他地另任高職,而那位主編也因出版了幾本書而成了名人。那青年人早已不知在茫茫的人海中去釣何物了;那老者已於去年死去。而他始終做釣者。又是幾年過去了,他早已成了老者,一輩子所能釣到的大魚也不過斤八,看看身邊的釣者那一個比自己也年輕,都是春風佛面,絲毫不計水波的無常。
直到有一年早已做了老人的他也死去了,他做釣者的地方早已被他人佔去,魚塘還是那魚塘,卻沒人再記起他了。
(六)
其十中年人之旅
日掛西天,火紅火紅,金色的晚霞東一抹西一抹在遙遠的天際閃閃生輝,美麗絕倫,地上有無數的蟈蟈東闖西闖,性情急躁,彷彿被這雲彩嚇壞了頭腦。時值秋日,天高地闊,一條大路直插原野的腹地,他從何處來又到何處去無人知曉。
此時,一位中年人在這條公路上急匆匆地趕路,沒有負擔卻很疲憊,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抬頭看看西邊的落日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嘆息一聲:唉!又是一個落日。然後望望前邊沒有盡頭的長路,中年人長呼一口氣,堅定了自己的步伐,兩旁的柳樹已十分的蒼老,有的樹杈已枯死,,沒有死得到生機勃勃,在這昏黃的晚風中很精神的抖著;蟬兒自知歲月無幾,盡情的鳴唱,聲音淒涼,啞蟬伏在細小的枝條上把自己的生殖器扎進其內產下自己的兒女,承載了禪籽的枝條很快就會死去,待著風吹入地下。放眼望去,綠生生的枝頭上有無數被利用後枯死的枝條,如同一箇中年人平添了幾縷白髮讓人感嘆。
中年人沒有時間去欣賞路邊和天上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的驛站在哪裡,而道路又這樣茫茫無盡頭。日頭向黑暗裡滑去,前邊有了行人,中年人輕出一口氣,感到可能有座城市離自己不遠了,她的腳步變得輕鬆。道路兩旁的樹木下有幾隊青年男女很早班地摟抱在一起,如同摟抱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樂此忘疲。中年人笑了,想起了自己的當年,然而,這只是片刻,立時恢復了往日的冷峻,繼續走自己的路。
迎面走來了一群人,他們有五六人之眾,簇擁著一位女郎,這少女身穿超短裙,描眉塗眼,嘴唇火紅,面目妖冶,嗲聲嗲氣。中年人知道這是從城裡跑出來的“野雞”,他不由的駐足相望,*向他莞爾地一笑,好誘人!中年人趕忙邁開了步伐,沒敢再回頭。然而,前邊並沒有城市那成片的燈火,只是燈火在前邊若隱若現。天完全暗了下來,兩旁的樹木黑黢黢的像兩嶺山峰;每棵樹木又如瘦骨嶙峋的野鬼弄著響聲,給中年人以無盡的壓迫。時而傳出一兩聲的蟬鳴,驚人魂魄,鳥兒的撲冷更使人膽寒。
中年人頑強地走著自己的路。
月出星稀,一彎不很重的月牙爬了上來,如同一把梳子,梳理著天空,,兩旁的數目不再那麼可怕了,現出了他真的輪廓,樹梢杪間篩落著無數的星光,斑斑駁駁,野草中的蟲兒開始了演奏,柔和婉轉。中年人好想停下來小憩片刻,聽聽這誘人的音樂,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真想把自己融入這夜色裡,然而,這時的中年人彷彿聽到前面有隻無形的手在招呼自己,他甩甩頭,丟掉雜念,渾身充滿精神。
前面有一人影迎面而來,星光下負重很大,背上的口袋把脊背都壓彎了,他也是個中年人,在他們擦肩而過時,那人的口袋意外地破裂,“譁”地滾出了無數的銀元。想幫他一把,那人驚慌地用防範的口氣不讓他靠近,他看清了這中年人比自己更加疲憊,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僱個人吧!”他說。“僱人?哪有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