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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少的忙。竹貴不好意思的說沒有幫啥忙,過去的事都已忘記了。立國的女人說,那時俺家一分錢也沒有,吃鹽買油的錢也是借的,我和立國三天二頭向人家借錢,鄉親還是好人多,只要他們有錢他們從沒為難過俺,時間久了,我和立國到鄉鄰家玩,人家笑著問是不是又要借錢,弄得我和立國常常很尷尬,不敢隨便去別人家玩。竹貴說,你和立國兄弟是先苦後甜。人只要不怕過苦日子,好好的幹,日子總會越過越甜的。立國女人說,竹貴哥說的是,但我感到自己還清所有的欠債那一天,日子過得最開心。立國的女人喝口水繼續說,立國外出做生意時俺還欠很多的債,立國做了好幾趟生意後俺才還清債,我記得立國還最後三十塊的欠債時,我特意從集上買一斤肉包糄子,自己的心情就象小時候過年一樣高興,心想,以後總算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了。竹貴連續抽幾口煙才說,大妹子說的是實話。
立國的女人拿著保溫瓶想給竹貴添水時被竹貴雙手擋住。竹貴說大妹子別倒水,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家裡還有事。立國的女人說竹貴哥急啥,再坐會兒。竹貴說不坐了。竹貴說站起來。立國的女人看竹貴真的要走,不好意再強留,便說,竹貴哥放心,過兩天我把五千塊錢給你送去。竹貴顯很不自在,說,不不行,我自己過來拿。
二
兩天後,竹貴在家正幹家務活,立國的女人送錢過來,弄得竹貴在自己家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的兒子卻很禮貌的喊著嬸嬸,為她倒水拿水果。立國的女人把錢遞給竹貴,坐一會兒便說養雞場有事就走了。立國的女人走時對竹貴說,竹貴哥,我借你的五千塊錢,你不要急於還,也不用擔心還錢的事,咱都是實在人,說句實在話,俺家不缺五千塊花。竹貴站在院子裡渾身上下別別忸忸的,說那…… 那可不行,錢……錢是一定要還的。立國的女人看竹貴那模樣心裡想笑,沒有笑出來,只說句讓孩子好好上學,便走出院門。立國的女人走後,竹貴的女人走過來對竹貴說,人家給咱送錢,你看你緊張的還不如孩子會待客。竹貴對女人說,我真沒想到大妹子會把錢送來。女人說,人家是什麼身份的人,人家是養雞場的場長,一言九鼎。竹貴說咱可是第一次向她借錢。女人說,人家是說話算數的人。竹貴沒理會女人。
竹貴看著手中的錢,突然對女人說秋收後我要馬上走。女人問麥子誰種?竹貴說你在家多辛苦些,我在外能多掙一天的錢就多掙一天,借的錢要還,孩子下學期的學費不能不考慮,唉,不想法多掙錢不行啊。女人沒說話,抬頭看著燦爛的陽光。竹貴看見陽光下,女人眼角里噙著淚花,自己感到鼻子發酸。
第十八章 老 驢
第十八章 老 驢
一
趙虎問新生還記得老驢嗎?新生有點奇怪不知趙虎為何提起老驢的事,笑著說忘不了。趙虎笑著說,老驢現在成為名副其實的養驢專業戶。新生樂了,說這真是件新鮮事,老驢成為養驢專業戶。老驢比新生和趙虎大十來歲。新生和趙虎還是孩童時,老驢已是大小夥子。老驢的名字不叫老驢,是生產隊的社員給他起的綽號。新生和趙虎小時候最愛聽大人講老驢的趣事。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
廟和村還處在人民公社階段,社員主要是靠工分吃飯。
老驢其實不老,是一個十五歲未成年的小夥子,他爹孃為多爭工分,便早早讓他參加勞動。老驢在生產隊跟著師傅學習趕馬車,奇怪的是,老驢只對驢子感興趣,不喜歡馬和騾子。老驢的師傅告訴他,馬和騾子的腳力好,力氣大,趕車師傅得的工分高。在當時的生產隊,馬和騾子拉的車稱為大車,趕大車的車手可以得生產隊的最高分—10分;趕驢子和牛拉的車叫著小車,趕小的車手每天只得6分。老驢的師傅和他娘希望老驢趕大車,不同意他趕小車,但老驢只喜歡驢子。他師傅和爹孃生氣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他趕小車。老驢喜歡驢子,尤其喜歡老驢,他趕小車時有老驢用而不用青壯驢和小驢子。生產隊的社員看見老驢趕老驢車覺得好笑,議論說這孩子有點缺心眼,傻里傻氣的,不趕大車,趕小車,壯驢不用,用老驢,看他小小年紀象老驢樣。從此,老驢的綽號在社員當中傳開。
老驢在訓驢上有自己的一手絕活,這方面,具有數十年趕車經驗的老師傅也不得不服老驢。村裡有頭很爆燥、特犟的大壯驢,很多趕車的好手想訓服它,都沒成功,犟驢的身上卻留下不少的傷痕。有的師傅不相信自己訓服不了犟驢,用加粗的皮鞭狠勁抽打它,犟驢仍不肯訓服;有的師傅甚至用燒紅的鐵棍烙犟驢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