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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下車,她去北京,我們在南方海邊認識的,剛剛認識了一個星期。她說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在那一個博物館參觀的那天,講解員小姐沒有來上班。我和孩子站在大廳裡,她走了過來,很悠然的姿態,她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她不算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就是這麼一種優雅的氣質,有著南方女人所特有的單薄的矯健的身材。“武漢來的?”她問,一雙微笑的褐色的眼珠。她說她在武漢讀了四年書,“武漢,簡直是太熟悉了。”她高興得很,說她願意為我們做一次義務講解員。她領著我和孩子往展覽廳裡走,一邊告訴說這個博物館剛剛建成,平時參觀的人極少,幾乎沒有。她自我介紹是這館內的工作人員,大學畢業之後就分配到這兒工作。
她剛巧過幾天要去北京開會,我們約好同行。於是我知道了她還沒有結婚,“走哪兒都方便。”她說。
在往北開的火車上,我們談了很多,除了歷史和文學之外還有婚姻家庭和自己。我們知道我們生活在兩個城市,今後交往的可能性極小,所以都很珍惜我們的相識。也許正因為我們今後可能依然算是兩個陌生的人,所以我和她都願意對對方談談自己。萍水相逢的人對自己將來的生活一般較少產生威懾,這樣的故事在好些人的旅遊經歷中經常可以遇到。下面我想寫出的是也羚的故事,她的談話生動而流暢,我只需要靜靜地聽就夠了。
其實我的愛好是文學,小時候最喜歡讀小說,不作選擇,拉到什麼讀什麼,中國的外國的瞎讀了一大堆。在讀了好多愛情小說之後,我開始幻想愛上一個白馬王子,或者是有一個白馬王子愛上我,我成天沉在這樣的白日夢裡,依照小說中的情節去編造我的浪漫故事。譬如說在戰場上,他騎著馬,當然馬不一定是白色的,黑色的棕紅色的也行,反正一定要有馬,這點浪漫必不可少。他要披著披風,佩著劍,披風在血紅色的夕陽下飛揚起來。他很英俊,強悍,英姿勃勃。因為做著這樣的夢,我對身邊的小男孩不屑一顧,我覺得他們真是一些庸俗的小蠢東西。就這樣我進入了高中,很快我就迷上了一個教語文的年輕老師。後來也覺得自己不可理解,從幻想到現實就這麼短的一點距離。不過我的幻想始終是沒有丟掉的,只要在現實之中覺得不如意了,失望了,不高興了,我會馬上跑到我的幻想中去,只有那裡才是我的精神避難地。
第三個故事:直到今天我還在愛他(2)
那語文老師剛剛從大學畢業不幾年,學生味很濃,故作老成但是並不是很老成,這是我之後的分析。當時哪裡懂,當時只覺得他帥得不得了,課也講得好球也打得好,好像天底下就他是一個最了不起的老師了。小孩子的幼稚。這大概就是我的初戀,也是一次單戀。只要上他的課我就特別的精神,坐在課桌子後面的姿態儘量地保持著優美的筆直,絕對不像平常那樣愛趴在桌子上。我努力爭取正確地回答他提出的問題,我也希望他能注意到我點我的名提問,當然這機會不多,我們班上的同學太多了,而且高中老師講課的時間多於提問題的時間,課程太緊了。這樣我就仔細地聽他講課,他的思想非常的新潮,對好多歷史性的定論質疑,課上得非常生動不落俗套。實話說,他對我後來的學術思維確實有些影響。老師對學生的作用力往往是他們自己也想象不到的。高中,我的語文學得特別好,最後他終於注意到了我。
我不能算是太大膽的女孩,絕對不會作什麼很公開的表示,那時在我們的同學之中已經有女孩子給他遞紙條或者當面表示了。女孩子們在暗地悄悄地說他還是很好的,接到紙條就悄悄地退還給本人,並沒有一句呵斥的話,也不告訴班主任。如果遇到有誰當面表示,他先是裝傻不理,實在沒法裝了就說,你才多大?好好讀書!我覺得他真是一個正人君子,我更愛他了,但是我仍然不敢表示,害怕像別的女孩那樣的被拒絕,那樣我會很傷心的,我不會像那些女孩子還能好意思拿出來說笑。那時候我還很自卑,我覺得自己長得很醜,不是男孩子理想中的美女的形像。
第二年,他推舉我做語文科代表,我看到他在課堂上對我的偶爾的一瞥,我覺得他是有感情的,對於我。每當講課講到高興的地方,我覺得他在注意我,他希望得到我的應和。我感到臉上發燙,心跳得快極了。我真的很高興有我所愛的人喜歡我,但是我不能向誰說,這是一件很曖昧的事,因為我沒有得到過他明確的表示。我變得更謹慎了更含蓄了,深怕這太美好的感情突然的被撞碎了。高三那年,學校另換了一個語文老師,他又從新一屆高一教起。我們見面的機會更少,於是我就拼命地複習功課,用涼水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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