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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於安徒生。”
克爾愷郭爾在這本書中還從審美和道德方面對安徒生提出了批評:不要縱容自己的生命在同性情感中無端的“耗盡”,正如同安徒生的作品《只是一個提琴手》中的男主角克里斯蒂安所遭受的命運那樣無法避免。克里斯蒂安的世界觀是悲觀的,是一種任命運擺佈的看法,而這種觀念恰好符合克爾愷郭爾在幾年前針對另一個軟弱的男人所批判的一切特徵———安徒生的戲劇《阿格尼特和人魚》中的海明。克爾愷郭爾不可能接受這種在安徒生文學作品中反覆出現的缺乏男子漢氣概的天才。但這種天才的概念卻與安徒生本人軟弱無力的個人角色並不矛盾。按照克爾愷郭爾的觀點,一個天才不應該放任自己,而是應該透過自身意志的力量來鼓舞自己:“天才絕對不是一陣微風就能吹滅的微火,而是能在暴風雪中讓自己熊熊燃燒的大火。”當他對安徒生作為一位作家和一個人的身份而發起暴風雨般猛烈攻擊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在闡述應如何做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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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愷郭爾和安徒生(4)
在克爾愷郭爾的全部批評中,經常被忽略、但卻非常有趣的一點是,他第一個指出:存在於安徒生作品中的弛緩和軟弱完全是由於作者在性別上的混亂。他寫道,這位作家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中間地帶”,他的全部世界被深深地分割為一個內在的先天世界和一個由後天環境所決定的世界。安徒生在愛情和性別方面存在的問題正在變得越來越明顯,以至於任何人都可以看到這些問題的真正根源。不管怎樣,這個資訊的確是世界文學中最具有戲劇性的一個片斷,索倫?克爾愷郭爾把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比做一個雌雄同體的植物:“我們可以把安徒生的天賦比做那些雌雄同體的花。”
克爾愷郭爾在他的其它許多文章中,也多次提到安徒生在生活中存在的雌雄同體問題。例如,在最早的一篇文章中,他向讀者講述了一個動植物王國的奇異景象和概念,人們猜想,這個概念應該是用來指出安徒生的雙重性別。克爾愷郭爾把一隻蝌蚪推上了舞臺,即所謂的蛙屬蟾。人們認為,在遠古時代,這種動物肯定經歷了一個與青蛙相反的成長過程,最終變成了一個小蝌蚪。透過這種長著青蛙腿和蜥蜴尾巴的兩棲動物,克爾愷郭爾形象地描述了一種動物———用隱喻的方式來說明一個人———是如何越來越遠地偏離正常、合理的發展軌跡。克爾愷郭爾對這種動物學現象的運用,無疑是和他1835年看到的《阿格尼特和人魚》聯絡在一起的。如同我們所提到的那樣,對於安徒生筆下那隻名為阿格尼特、似是而非的青蛙,他是根本無法接受的,而這隻青蛙一半在水中,一半在陸地的生活則同樣讓人懷疑。克爾愷郭爾利用動物作隱喻的手法並不是憑空而來,正如他在幾年後的《恐懼的概念》中所強調的一樣,在這本書裡,他再一次利用蛙屬蟾來暗示某種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只不過他這一次所談論的是那些墮落、退化的孩子。
永遠的對手(1)
這不是索倫?克爾愷郭爾的第一本書,也不是第一本特別純粹針對安徒生作品的書。此前,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此徹底地公開評價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為人。9月6日,當安徒生聽到這些批評時,他當然會感到震驚。該書出版的幾個月前,安徒生曾經在奧斯特蓋德與克爾愷郭爾偶然有過一次簡短的交談,他當時已經對這本書有了一個清晰的印象:這本書將是一篇相對較為積極的評論。但是在出版的那一天,他卻發現情況並非如此。1838年8月30日———也就是在這本書即將出版的前一個星期,安徒生在日曆上所做的標註顯示,他正在為此而日漸焦慮:“對於克爾愷郭爾這篇尚未發表的批評,我的內心感到無比的劇痛。”
如先前所提到的那樣,《來自一個尚存者的作品》裡的批評,以及克爾愷郭爾對安徒生童話故事的厭惡,看起來似乎讓人感到很吃驚。像克爾愷郭爾這樣博學和理智的人,他對公正的基本認知居然會在某些方面如此有失公允,甚至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似乎已經完全被狹隘的思想和嫉妒所吞噬?無論如何,在1838年克爾愷郭爾丟擲自己的批評時,兩個人之間的敵對狀態已經成為一個不爭的事實。而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作家與哲人之間則一直在進行著你來我往的相互攻擊。這兩個人比他們同時代的其它任何人都更能闡明和描述“浪漫主義者”,但他們卻都沒有看到,或者願意承認彼此之間的諸多共同之處。他們不僅在童話故事中分享著歡樂,而且也都期望著成為作品裡的引誘者,他們都信仰個人主義,也都意識到,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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