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間有一個極大的漏洞。
壓抑著心中的不安,他開車送蔣夫人回去,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在他送她回家,調轉車頭要去畫廊時。
蔣夫人又道:“實話說我對你沒什麼要求,蔣潮選的你,我尊重他的選擇。聽說你們家族企業交給了外姓人來做,當然,能者多勞。像你這樣背景單純、不強勢、事業上不需要作為的人,的確也很適合他。這也是我們同意他選擇的原因。希望你稱得起你們的決定。”
燕西被她綿裡藏針諷刺得臉色發白,他強作鎮靜地應了一聲,掛了自動擋飛馳而去。
他在主流價值裡的無作為、軟弱、失敗被毫不留情扒出來批判,儘管他的父母並不強求,儘管他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姐姐,儘管周圍環境還得過且過,儘管他從不喜歡也不承認那種成功,他還是一個loser。
其實他就是一個loser吧,熱愛繪畫、攝影又怎麼樣,他從來沒有用力爭取,他不會像施城那樣專注、勇敢、不顧一切去實現它。他把畫筆和相機放在身邊,像呼吸一樣珍視,可又諸多顧慮、封閉自己、庸碌無為。
到最後只能是婚姻的犧牲品,去做什麼家庭主婦的工作。
是活該的。
他奔到畫廊,無法喘息,這邊生意冷清,掛著他和朋友的幾張作品。
他看著滿幅的彩繪,狂放的、熱情的、溫柔的、憂鬱的,千百種人生,每個美好的瞬間,而這些都無法回饋到現實生活中。
他的人生,依然像這座城市灰色的天空,只在某個臨界點做了一瞬美夢,就重新掉進了灰燼裡。
後背忽然被拍了一下,肖筱笑著:“來了?”
“嗯。”
“臉色怎麼不好,婚後第一天太興奮嗎?”
肖筱,他學生時代到現在唯一的朋友,曾經他、施城、肖筱的美院鐵三角,如今大家都沒落了,唯有施城一枝獨秀。
他和肖筱辦起這家畫廊,坎坎坷坷,一直撐到現在。
他是不會關掉它的。
“是啊,很high。”
“你那位——新婚丈夫怎麼樣,看那天還很帥嘛。不過和你真不像一類人,你們平時聊得來嗎?”
燕西想了想,他似乎沒有和蔣潮聊什麼,又好像也沒什麼障礙。
“還好吧……”
“你們談股市經濟還是西方哲學?哈哈,還是房子、車或者孩子?”
“啊,燕西,你還真是提前進入了家庭生活,穩定下來了啊。”
現在大概年輕人都愛玩,三十五歲之前不會有人結婚。
“我說不過你。”
肖筱瞧著燕西神情懨懨的,想談的事也不好說出口。
他幾番猶豫,燕西終於感覺不對。
“不是找我有事嗎?”
“嗯……是有位著名攝影師想要在我們這辦展。”
“那很好啊,終於有事做了。”
“你認識的。”
燕西笑道:“我還認識?是哪位名家?”
“……施城。”
燕西的笑容僵在臉上,“哦,施城。”
“他回國後想在家鄉辦場作品展,來和我談,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肖筱,我結婚了。不太想和他再有牽連,你知道……”燕西為難地道。
“我知道。”肖筱很爽快,“你有新的生活了嘛,不過你還是考慮考慮,辦這場活動有益無害,你要真的不在乎,又何必還要躲著他。”
燕西深深呼吸,是啊,他為什麼躲著他。
“你讓我回去想一想。”
“OK!”
藍色心臟在手裡一跳一跳,蔣潮的電話打過來了。
單單在蔣潮身邊的時候還有說有笑,見了燕西立即繃起了那張小臉。
燕西過去想抱她,她躲到爸爸身後避開了。
“單單?”燕西力所不逮,有些受傷地詢問。
小女孩鑽到爸爸懷裡拒絕交流。
蔣潮看著他關懷地道:“怎麼了,臉色不好?”
燕西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單單趴在男人肩上,蔣潮揉了揉青年的頭髮:“如果有事,要和我說,我來解決。”
燕西猶豫半天,幾次呼之欲出的委屈又咽了下去。
他不想讓蔣潮為難,更不願意被他看低。
蔣潮抱著女兒,低沉又帶著父親威嚴的聲音:“寶貝,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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