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握手言和,平靜的太平洋泛起點點漣漪。她輕輕地抿起嘴角,一朵淺淺淡淡的笑容飛上臉龐,聲音不再刻板:“其實我喜歡向日葵。”
這個笑容不僅震呆了嚴子越,連旁邊看戲的一干人等亦目瞪口呆。鍾無依的漂亮舉世公認,遠近聞名,是個怎麼爭辯都不可更改的事實。但是,她平日一直冷冷淡淡,漂亮的臉規矩刻板,就像畫龍沒有點上眼睛,了無生氣,沒有靈魂。
現在,這個笑容點綴,仿如流水淙淙,滋潤整張面孔。鮮活,靈動,周身上下平添了一股無語言說的魅力,令人無法將眼睛移開。
閃亮如鑽石。
“你笑了。”嚴子越喃喃地說,一副見到稀世珍寶的模樣。
鍾無依伸出右手,手心微傾,“你好,我是鍾無依,仁心醫院急診室高階醫師。”
嚴子越回過神,輕輕地握住鍾無依的手,沒有初始的冰冷,只是涼沁,“你好,我是嚴子越,西區警署重案組組長。”
很舒服。
僅僅是一秒。鍾無依抽出自己的手,說道:“對不起,我要上班了。”
嚴子越回她一個笑容,“我也是。”
“那我們改天再見。”
“再見。”
鍾無依捧著那束梔子花,立在急診室門口目送嚴子越離開,右手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不肯消失。
隋唐湊上來,心有不甘道:“師妹,你竟然對他笑,不對我笑。要知道,我認識你快十年啦。你沒聽過陳奕迅那首十年嗎?多麼深厚的感情!子越這小子真是狡猾,竟然用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一年,鍾無依十八歲,以優異成績考進醫學院,第一次在師父帶領下進入實驗室便認識了隋唐。高她四級正在讀研究所的師兄,才華橫溢,風流倜儻,萬眾矚目,想不叫人注意都難。
像個兄長一般,細緻關心。
鍾無依的目光仍然直視前方。是嚴子越離開的方向。
隋唐更加不滿道:“師妹,我只有叫你分一點點目光給別人。可是,你現在眼裡只有嚴子越,沒有我啦。”
“師兄,還有一年才夠十年。”鍾無依收回目光,轉身走向急診室,邊走邊說,“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如此熟悉的一句話。隋唐猛然意識到這是十年中的一句歌詞,心頭一震。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還可以問候,那就是還會有聯絡。
隋唐看著走入急診室的鐘無依,挺直的背上黑色的長髮垂落,美麗且驕傲。他的心暖暖的,一股熱流靜靜流過。
他的師妹,他當作妹妹的鐘無依,不是毫無感情。她清楚地記得他們認識的時間,明白地告訴他,十年之後,還可以問候。
第二日清早,鍾無依收到兩束向日葵。一束是嚴子越送的。另一束當然是隋唐送的,並隨花附上一張粉紅色的卡片,上書一行龍飛鳳舞的小字——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鍾無依看著辦公桌上的三束花,一束梔子,兩束向日葵,不知道該如何安置。她的辦公室一向簡單,除工作必需品外再無其他,所以那個叫做花瓶的東西一向沒有立身之地。
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她皺著眉頭,盯著桌上一字排開的花,無計可施。
“好一幅美人蹙眉圖!”欣欣人未至聲先到,清靈的聲音響徹走廊,傳至鍾無依的辦公室。
鍾無依慌忙將花推到辦公桌一端,攤開病歷,做認真工作狀。
這一切盡落欣欣眼底。但,她聰明地沒有說破,將懷中所抱的花瓶放到辦公桌上,開口道:“鍾醫生,送你一隻花瓶,加送半瓶清水。鮮花易謝,需要小心照料。”
鍾無依的嘴角彎了彎,說:“謝謝你,欣欣。”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花朵爛掉,鮮花慢慢凋落才是正常的。”欣欣一邊說一邊幫鍾無依將花束插進花瓶,細心搭配,“漂亮嗎?”
案頭這一瓶花生機勃勃。鍾無依點點頭,“嗯,很漂亮。”
“那我先去工作了。”欣欣開心地笑了,輕快地向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她回過頭,別有深意地說:“鍾醫生,如果在清水裡加一點鹽,鮮花會開得更久。”如果再多笑一點,你會更漂亮。
鍾無依伸手摸了摸向日葵的狹長花瓣,陷入沉思。
那些梔子花,花香怡人。那些向日葵,越開越豔。一連好多天,它們眉眼帶笑,裝點著鍾無依清冷的辦公室,也裝點著她淡如白開水的忙碌日子。偶爾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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