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你叫他放開我。”
“子越,徐徹不會有事的。”隋唐插在兩個人中間,好言相勸,“你先放開她,我們有話好好說。”
隋唐低估了徐徹對於嚴子越的重要性,以為簡單的一句話便可以令嚴子越放手。可是,嚴子越的擔心已經壓倒了自身的理智,他繼續搖晃鍾無依,聲嘶力竭:“我說過不準讓徐徹有事的!”
這聲呼喊痛至心扉,情真意切。它穿過長長的走廊,遊蕩在空氣中,形成迴音,不斷迴響。
鍾無依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突然就停止了掙扎。她疑惑,一個人怎麼可以對另一個人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彼此之間沒有一根叫做親情的線牽引,說到底不過是陌生人啊。他憑什麼那麼在乎他?他憑什麼那麼關心他?他憑什麼可以如此全心全意?
鍾無依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他走得那麼突然,那麼決然,拋棄妻子,拋棄女兒,只是為了一個年輕女子。她在想,如果有一天是我躺在手術室,那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爸爸會不會像他一樣痛徹心扉?
到底會不會呢?
鍾無依慢慢閉上眼睛,自己對自己說,我要想想清楚。
嚴子越覺得右臂上的重量加重,低頭一看,鍾無依已然暈倒在自己懷裡。他看著那張漂亮的臉,毫無血色,蒼白得如一張透明的紙。齊湧上來的怒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有些驚訝,呆呆地注視,沒有任何動作。
充當和事老的隋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呆呆地注視鍾無依透明如水晶的臉。
那個清醒時分驕傲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鐘無依此時溫和,寧靜,她的長髮垂在半空中,面色宛如一個洋娃娃一般可愛。
蹬蹬蹬——
蹬蹬蹬——
蹬蹬蹬——
走廊裡響起一連串的跑步聲,夾著一個清脆的叫聲:“隋主任!隋主任!”
欣欣一路從急診室跑到手術室,從走廊的一端看到隋唐和那天幫過自己的先生比肩而立,呆立在手術室門前不知道在做什麼。
“隋主任,有沒有看到鍾醫師?我聽說病人已經轉到病房了,她怎麼還沒有回急診室呢?”
隋唐慢慢轉過身來,指指靠在嚴子越懷中的鐘無依。
“啊!”欣欣大叫,“怎麼會這樣?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叫醫生!鍾醫師從早上八點到現在都沒休息過,中間只喝了三杯黑咖啡!”
“怎麼會這樣?”隋唐問。
“本來鍾醫師十點就可以下班了。但是,臨時來了一個病人,外科那邊不敢主刀,您又不在,鍾醫師只好親自上陣。上手術室之前她的胃就不舒服了。”
“怎麼不早說?”隋唐急道。
欣欣小小聲反駁:“您讓我和誰說?”
隋唐為之氣結,半天說不出話。
嚴子越心懷愧疚,打橫抱起鍾無依,邁開大步就向急診室跑,一刻不敢耽誤。
鍾無依。他叫著她的名字,自言自語道:你一定不要有事。等你醒過來,我一定向你道歉。
懷中的鐘無依彷彿只是熟睡,鼻翼稍稍皺起,煞是可愛。
第4章(1)
夏日天晴。
早上六七點鐘的時候,太陽初升,橙黃色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病房,清新而明亮。徐徹沐浴在這一片夏日的陽光中,靜靜熟睡。
嚴子越揉揉痠痛的眼睛,大大地打一個呵欠。昨夜徐徹的手術做到凌晨四點鐘,之後他扯著鍾無依鬧了半小時,而後又看著隋唐幫她打點滴,確定她無礙後已接近早上五點。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急匆匆跑到病房等候徐徹甦醒。
徐徹睡得很香,一張年輕帥氣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宛若精雕細琢而出的大理石像。嚴子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眼睛看著徐徹,腦海裡卻浮現出鍾無依暈倒後的臉。
晶瑩剔透,美麗而無害。
第一次相見,她說女人和男人沒有任何差別,男人做的事情女人一樣可以做到。所以,她不顧他的阻止,一個人深入險境。最後呢,她被搶匪拿槍指著走出來,臉色依然鎮定。
這是一次極其糟糕的相遇。以爭吵開始,以不歡而散告終。她不自量力,他固守己見。
第二次相見,她措辭嚴厲,揪住一個小小的錯誤,即使對方不斷道歉,亦不肯罷休。他沒有辦法不開口,即使這是他們爭吵的另一個開始。
這也是一次極其糟糕的相遇。以各執己見開始,以無疾而終結束。她咄咄逼人,他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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