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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兩旁,燕詢一身大紅吉服,坐在馬車之內,微閉著雙眼,靜靜等待著時機。
枕榔”一聲,馬豐一頓,緩緩停住,燕詢睜開眼睛,眉頭微微皺起,心底的最後一拜猶豫也頓時退去。
“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
帶隊的禮官上前同道,一名小武校尉快步跑上前來,對著簾子後的燕詢和外面的禮官說道:“世子殿下、禮官大人,前面是祖廟的守衛,他們要求我們下車給他們栓查。”
怎麼搞的?這是禮制上的祭祖,十天前就做好批覆了,連公主殿下的大婚也敢攔截,他們是哪個小隊的?不要命了?”
小武校尉苦著臉說道:“大人,我也是這樣跟他們說的,可是他們堅持要檢查。”
世子,卑職到前面去看看。”
馬豐裡寂靜無聲,禮官當做是燕詢默許了,跟著校尉就離開。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馬車裡的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離去。
殺機已經在空氣裡盪漾起來,濃厚的像是死人的屍臭。
在車隊的前方,禮官大隊和祖廟的守衛者們爭吵的臉紅脖子粗,幾乎要大打出手。
一片高大的宅院之後,戰士們的戰馬通通用棉布包裹了蹄子,迅速上前接應極速而來的男子,阿精翻身下馬,為燕詢牽來戰馬,沉聲說道:“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
燕詢沉默的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隨即向著長街另一頭的西南鎮府使策馬狂奔。那裡,有帝國從燕北抽調的野戰軍,長期鎮守帝都,人數在一萬以上。
雖然並不是自己的人,可是就衝著同樣出身燕北的這一點,燕詢已經決定將他們拉上賊船。
現在,他就要去求救了。
僵持中,突然一聲尖銳的長鳴刺破了黑夜的寧靜,祖廟守衛統領笑容一斂,頓時厲喝道:“動手!”
刀光閃爍,驚變驟發!
尖銳的喊殺聲中,祖廟的守備們紛紛撥出了身藏的利刃,揮刀便砍,人人身手敏捷,行動矯健,哪裡是什麼祖廟的守備,分明一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軍人。霎那間,刀光閃亮,血花四濺,利刃砍入肉體和骨骼的刺耳聲中,驚呼和慘叫聲密集的響起。
誅殺燕北叛逆。”刺客們呼喝著。號,如狼似虎的躍過了前方禮官們倉促結成的脆弱的陣型,迅速向車隊的中路衝去。
“有刺客!敵襲!”帶隊的禮官這時才反應過來,他也是武將出身,一把抽出腰間的戰刀,奮力迎敵,盡忠職守的高呼道:“保護殿下!列陣!呼救”
話音未落,一把利刃頓時抹過他的咽喉,鮮血瞬時間大片的湧出口男人的聲音頓時沙啞,轉瞬只見他屍身一歪,就倒在一片猙獰的血泊之中。
馬豐裡的禮官們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被刺客們堵在了車廂的門。”只聽一連串的尖銳響聲呼嘯而來,十幾根銀色的箭芒從四面八方刺穿了車廂的隔板,將他們紮了個對穿。
車廂狹窄,根本無處可躲,巨大的慘叫聲和哀求聲在帝都西南的上空迴盪著,讓人頭皮發麻。但是殘忍的儈子手們卻沒有絲毫的動容,他們伏在地上,平舉著小型的弓弩,穩健的上弦、拉弓、射擊,一排排的利箭呼嘯而來,穿透馬車的隔扳,將那此無辜的帝國禮官們刺的破碎,偶爾有膂力強悍的射手將箭射穿了兩扇隔板,穿過來的箭矢都充滿了濃厚的血腥味道,若頭上還有紅色的鮮血在觸目驚心的不斷的往下滴。
馬車的守衛們撥出戰刀,奮力反擊,把箭裝到弩上,然而對方的速度太快,他們尚來不及瞄準就扣動了手指。然而,黑暗射擊何來準頭?何況是這些不擅征戰的禮部守衛,倉皇間,箭矢全無作用。他們不得不把弩機就地一扔,披出了腰間的佩刀應戰,喊殺震天,血泥摻雜。可並行八匹戰馬的寬闊御道上,兩方戰士交纏在一處,呼喝衝殺,誓死拼鬥。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已經來不及去喝問對方的名字和來歷,所能做的,只是將戰刀舉起,然後狠狠的砸在時方的腦袋上!但敵人實在太多,幾個守衛在人潮中恍若激流中的稻草,轉眼就被大浪淹沒,連影子都看不到。
低沉的呼喝聲猶如悶雷一般,迴盪在大衙上。為這一切做背景的,是帝都中部一浪緊接一浪的歡呼聲,漫天的禮花和煙火再不斷曹告著今日是個怎樣喜慶的日子。然而,也正是這份喜慶的熱鬧,將這一片靖血的殘殺聲掩蓋了下去,無人知道,無人聽見,無人會想象到在這樣盛世繁榮的喜宴下,竟會明目張膽的存在著這樣毫無顧忌的殘殺。禮部的護衛們怒吼著反擊,敵人太多,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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