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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化成了赤紅色的花,像血一樣熾烈的盛開在每一寸土地上,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著關注著下一代燕北的孩子,用熱血和忠誠,詮釋著這片土地的神聖!
這,是一片偉大的土地,任何語言不足以描繪其萬一,這裡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村、每一塊石頭、每一粒沙子都見證了此地的災難,同時,更見證了每一次災難之後,這裡的子民是如何頑強不屈的站起身來!
燕北!燕北!
九年間,燕北這兩個字,不知道以在她的心裡默唸了多少遍。她和燕詢忍辱負重,幾番生死,為的就是回到燕北的這一天,如今,她終於站在了燕北的土地上,呼吸著這裡冰冷乾燥的風,眼望著這裡成群結隊的牛羊馬群,她卻突然哭了。她一直那麼堅強,無論在何種困境之下。可是這一劌,眼淚像是無法阻擋的洪水,肆意的富洩而下,楚喬坐在馬背上,身披著雪白的狐裘,昂著頭,接著背脊,她並不難過,更沒有失望,可是,卻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在她的胸腔內激盪著,是心願得償的激動,是百戰而歸的疲倦,是百感交集的振奮。她知道,從今以後,他們再不用朝不保夕,再不用步步為營,再不用擔心隨時會丟掉腦袋,再不用揣測周困每一個人的眼神,沒有人再可以隨意的殺掉他們,沒有人再可以輕易的威脅到他們,他們終於不必再一個醒著一個入睡的擔驚受怕,他們終於搖脫了任人搖布任人屠戮的命運,真正的站起來了。
燕北,我終於來了!
一隻馬蹄,緩緩的上前一步,男人一身黑色大襲,劍眉斜挑,像是兩把利劍。
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帶著整路大軍,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沉默,看著她顫抖,看看她靜靜的落下淚來。
這個世界,只有他能理解她,只有他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感受,因為他們是一樣的,在看到北朔關的那一天,他也是一樣的無法自控,他沒有在燕北的子民和軍隊面前落淚,但是回到營帳之後,營帳的簾子州一放下,他的眼淚就落了下來,無聲但卻滾燙的,灼傷了他多年堅韌的臉龐。
那一天,是九年來,他第一次放任自己喝的大醉,迷濛中,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寬厚的大手大力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大笑道:臭小子,長的快有你老子高了!
“這就是北朔。”
男人策馬在她的身側,他手指著夕陽之下那座灰色的城池,語調平靜的低聲說道。
楚喬回過頭來,雙目炯炯的望著燕詢。
夕陽西下,灑下金燦燦的光輝,男人坐在馬背上,眼神沉靜,聲音平穩,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軍衣、馬靴、長褲、外罩和士兵同樣式的黑芭大裘,整個人看起來簡單銳利,他今年不過二十歲,年輕、消瘦、挺撥、英俊、黑色的雙眸裡滿是內斂的輝光,像是一口看不清深淺的水井。
歲月並不能使人年老,經歷才能成就一個人的滄桑。
看著他,楚喬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圍獵場上那個一箭射歪的少年,想起了真煌街頭那個輕袍緩帶的年輕世子,想起了波光粼粼的赤水湖畔,少年眉明含笑的望著她,他的頭頂是皎潔的圓月,光芒剔透,朦朧如霧。她又想起了皇城陰暗的牢房,天井外不斷楓進來冰冷的雪花,北風呼呼的吹著,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兩個孩子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那一刻,看著燕詢堅韌的輪廓,楚喬彷彿再一次重溫了這八年跌宕的歲月,一個男人從泥濘和血泊之中緩緩站起來,艱難的挪著腳步,開始了他漫長且艱辛的旅程。
被風那麼冷,頭頂的鷹旗獵獵翻飛著,燕北高原迎來了新的主人,楚喬的血液漸漸沸騰了起來,她幾乎可以預見:一個時代結束了,而另一個時代,將會從這裡開啟!她很戾牽二她會是這一切最直接的見證者,因為,她始終站在那個人的身邊,從無動搖!
燕淘轉過頭來,催馬上前一步,對著楚喬淡淡笑道:“阿楚,歡迎回家
天空中暮然傳來雄鷹的長嘯,前方傳來了大量整齊的馬蹄聲,北朔城的古老城門緩緩開啟,燕詢微微仰起頭,夕陽照射在他的額頭上,有著比若鮮血的光。
大隊開撥,楚喬輕輕打馬,落後燕詢一個馬位,緩緩上前。
請歷史記住這一天,這一天,走白蒼歷七七五年十月初一,就在這一天,從北朔城裡發出的聲音,會震撼整個世界。
楚喬被衛兵帶到城守府的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裡,四名年紀不大的丫鬟正在戰戰兢兢的跪在內室,見她進來連忙上前服侍。
昔日的城守府如今已經權充做北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