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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銳目微微上挑,飽含了濃濃的怒意。
“怎麼樣?傷著了嗎?”
楚喬抬頭看去,只見是一家酒樓,正在二樓放炮竹,也沒注意下面有沒有人行走,除了她,還有好幾個人遭了池魚之殃,此刻好多人都在樓下叫罵著,可是都被鞭炮聲掩蓋了下去。
諸葛玥拉下楚喬捂著臉的手,只見微微有些紅,隱隱有兩處更紅一些,面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沒事,也不疼。”
楚喬還是不太習慣他這樣的注視,微微用力,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他卻紋絲不動,手心有一點點暖,隱約可以感覺的到凌厲的紋路和繭子。
“真沒事。”她有些尷尬的說:“也沒破相。”
“女人的臉有多重要,偏你不在意。”諸葛玥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語氣歲差,意思還是好的,楚喬也沒跟他計較,誰知他隨後又加了一句道:“不過你這張臉,破不破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喬一愣,沒想到三句不到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還嘴道:“就你好看。”
諸葛玥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轉身就朝那店家走去,楚喬正擔心他會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和人家打起來,誰知他站了一會,轉身又回來了,她湊上前去問道:“你過去幹什麼?”
“記住名字。”
楚喬咋舌:“你竟然這麼記仇!”
諸葛玥一揚眉:“想什麼呢?我是聞著裡面酒香濃烈,打算明天來吃飯。”
楚喬很鬱悶,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每次和他說話都是自己落入下風?她皺著眉跟在他後面,卻不見前面的男人眼角緩緩升起一絲得意。
夜風清幽,兩側的商販不時的上前來兜售商貨,還有賣花的小女孩不時的跑過來滿口的誇讚著楚喬的貌美,遊說諸葛玥為妻子買花。
諸葛玥安之若素的領受了眾人的誤會,一路上連買下了三個花籃,卻全都給楚喬拿著,他一個人一身輕鬆的走在前面,楚喬像是一個小丫鬟一樣,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面,過往行人無不注目,漸漸的賣花的小丫頭們都不過來了,想必這麼一會她已經從妻子的地位掉到跟班了,周圍的議論聲輕飄飄的飄進楚喬的耳朵裡。
“看那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就連隨身帶的丫鬟都是眉清目秀的啊!”
楚喬鬱悶的皺眉,她很像是丫鬟嗎?十多年都過去了,怎麼還是他的丫鬟?
湖岸的風有些大,他們倆沿著湖堤走著,這很安靜,沒什麼人,他們的腳步越來越慢,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不忍打碎這份難得的平靜一樣。從昨晚到現在,他們誰都沒去提分別這兩年的事,生活陡然間讓他們在此地相遇,遠離大夏,遠離燕北,沒有權謀爭鬥,沒有爾虞我詐,這裡生活平靜,鳥語花香,就連空氣都是難得的清新,他們的精神都鬆懈下來,誰也不願意提及那些壞人心緒的東西。
湖面上清風搖曳,月光舒淡,如凝了一地的晨光霞影。
不知不覺,竟又走到了那株粗壯的老榆樹之下,諸葛玥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仰著頭望著寬大的樹冠,這幾年輾轉崢嶸的歲月一一在腦海中掠過,跌跌撞撞,沒想到又回到了此地。
楚喬望著他,只見男人身姿挺拔,相貌俊秀,只是眉眼間已不是當初的冷峻疏傲,換上了如今淡定的風儀高雅,眼底隱現幾絲滄桑的落拓,細細望去,已然觸目。
九死一生逃出絕地,被家園拋棄揹負惡名無奈下身入惡地,兩年間拼下如此基業,又怎會如他那句“我還沒死呢”那般輕鬆?
這些日子,她也漸漸聽說了當日的局勢。
她隨李策回到卞唐之後,大夏曾七次給卞唐去信,要求李策交出楚喬,燕洵也磨刀霍霍的對卞唐發病,在西北邊境上和卞唐打了幾仗。最後魏閥魏光親自出面,帶著新編的西南軍前往卞唐,給李策施加壓力。雖然全天下都知道 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卞唐真正發生軍事衝突的,但是卞唐國內卻對李策的所為極為不滿,甚至有人幾次欲衝進宮來,將楚喬這個禍水交出去。
那時候的李策,就算強硬能保下楚喬,也是絕對保不下秀麗軍的,除非他要與大夏公然決裂。
這時候,地處西蒙境外的青海王卻突然出人意料的打出了大夏的旗號,派遣了使者,帶著八千里輿圖投靠王庭,直到
此時,天下人才知道,原來名動西蒙的青海王就是兩年前死在燕北的諸葛家四少爺諸葛玥。
後面的事就很自然了,諸葛玥回到帝都,以強大的軍事勢力和諸葛閥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