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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別人知道,不然你就大禍臨頭啦。
那時候世城才七歲,像是個西北的小牛犢,眼睛亮晶晶的,踮起腳來才能夠到他的耳朵。
很多年之後,他問世城,你難道不生氣嗎”沒懷疑過我嗎”
已經是少年的燕世城哥怪的看著他,皺著眉說我為什麼要懷疑煦哥,我們是吃著一個母親的奶水長大的啊!
是的,世城當年是在京城生下來的,燕王妃的奶水不夠,正好他母親舒和美人的第二胎生下來是個死胎,他就被抱給舒和美人養了幾日,不過,也僅僅是幾日而已。
歲月那般急促,他們像是兩棵比肩生長的白楊,見風就長,一轉眼,他們都長成的精壯的小夥子。日子開始變得鮮亮起來,他們一同習武,一同騎馬,一同射箭,一同推演兵法,一同戎馬從軍,兩人形影不離,他的性子也漸漸開朗,偶爾還能同蒙聞等伴當插科打諢的玩笑兩句。直到那年隨著五皇叔南下,在崖山的青水一側,遇見了那個改變他們一生的人,命運才如同一條激流的河水,嗖的一下,就拐了一個大大的彎。
他至今還記得那一天,他和世城還有蒙聞,悄悄的離開了驛館,去當地的名勝遊玩。那天的天空瓦藍澄碧,天氣極好,日頭暖融融的獨在上面,少女撐著一隻烏蓬船,一身湖綠色的衣衫,容顏秀麗,眼眸好似最璀璨的珠子,她赤著腳站在船頭,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滑的小腿,笑著衝著他捫三個括手,聲音清脆的喊:‘喂!你們三個大個子,要上船嗎?”
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很多時候,他以為自已已經快要忘記了,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當年的容顏笑貌。可是那個聲音,卻是他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他看著少女款款靠近,手心緊張的冒汗,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
這時就聽世城在一旁哈哈笑道:喂,小丫頭,你的船那麼小,能裝得下我們三個人嗎?
咚的一聲,歲月的長河被投了一塊石子,激起一星細小潔白的浪花,也許很多事情,在一開始就決定了未來的走向。
戰事趺宕而起,他終於被逼上了生死的邊緣,他在那各路上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上去,有人阻擋他,死了,有人護衛他,也死了,有人手無寸鐵,什麼也沒做,可是也隨著戰刀的飛馳,通通死在了權利更迭的戰亂中。
世城帶著燕北軍,一路跟隨在他的身後,甚至直到硯在,每當閉上眼,他還是能聽到少年年輕的聲音不斷的響在耳側:
煦哥,我來啦!
煦哥,咱們不怕他捫,大不了同歸於盡。
煦哥,無論如何你要活著,只有你活著,才能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煦哥,大道之行在與民為善,只要你記著這句話,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煦哥,誰敢不忠於你,我就砍了他!
煦哥,煦哥,煦哥,…
如溯的人群在他的面前跪拜下去,萬歲的王號終於響在耳側,他身上的明黃像是一湖金水,閃動著璀璨的光,那一天,他在承光祖廟接任了大夏的王位。而旁邊的後位之上,裹在鳳袍深衣裡的,僅是一方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玉佩,那是母親的遺物,很是寒酸,一如他當年那份微薄的勇氣。
昏暗的大殿深處,有旋旋的風吹起,皇帝有些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老太監從後面走上來,為他披上一件披風,他卻孩子氣的扔在地上,皺著眉說:“燕詢那小子怎麼還不打來啊?”
老太監早已見怪不怪,說道:皇上,燕王現在還在雁鳴關外呢。”
“真是不行,要是世城,早就攻破關了。現在的孩子啊,真是不行。”
皇帝搖著頭站起身來,一副很是惋惜的樣子。
“阿笙不相信我沒殺那小子,得趕快叫他來給阿笙看看。”
皇帝的背微駝,輕聲的嘟囔著,小几上的杯盞空了,那紅色的葡萄酒裡有一種草,叫做黃梁,幹金難求,相傳只要一點,就可以讓人神智恍惚,做一場黃樑美夢,只是太過貴重,為了一夢而耗費如此巨資,便是當世權貴,也難以支付。可是這種草在這座皇宮之中,卻是日日可見的。
“安福,你說這個皇帝當著多累,他們怎麼還總是要搶?”皇帝突然回頭問道,老太監默不作聲的低著頭,皇帝也沒想得到他的回答,轉身就遠遠的走了,鬢角一片華霜,在月光的反射下,灼灼的白。
皇上,那是因為他們都沒做過,他們不知道,可是就算是您,黃粱過後,還不是一樣要保住這萬里江山嗎。
人生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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