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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連忙搖頭,可是話還沒說出來,就看到他固執的眼神,那麼堅定。地的心一痛,小心的將他扶起來,坐在窗前的藤椅上。他穿上了外套,鮮紅的顏色,上繡妝花龍紋,橫的經,縱的緯,張揚裡透著頹廢的淒涼,好似他們最初的那次相遇一樣。
喬喬,我頭髮亂了。”
楚喬嗯”了一聲,拿起白王梳子,打散他的頭髮,梳齒淺淺的滑過髮間,蒼白的手攏過他的鬢角,一絲,又一絲,似乎走過了他們那麼多年的相識,她的手漸漸顫抖了,他卻好似不知,始終沒有回過頭來。梳好了頭,他側過臉來,笑吟吟的對她說:“精神嗎?
他的眼神幽深沉寂,月色透過攏紗的窗子碎碎的射進來,照在他的臉上,矇昧的微光。他仍日是那樣俊朗,細長的眼,高挺的鼻,如玉的臉頰,隱隱透著天家王者的風蘊氣度。只是眉心籠著一汪死氣,漸漸擴散開來,面容蒼白,如同蒙塵的白玉。
楚喬強顏歡笑的點頭:帥呆了。”
李策眉頭一皺,問道,誇我嗎?”
見楚喬點頭,他才開心的笑起來,像是當初一樣。
李策“楚喬強忍住心裡的悲涼,輕聲的同: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心願?”
李策皺著眉,若有所思,許久才輕笑道“沒有了。”
他的呼吸突然有些倉促,對著她,遙遙的伸出手來,輕聲說道:“喬喬,讓我抱抱你。”
窗外的風突然大起來,吹開微敞的小窗,月亮在空蕩蕩的大殿上灑下一地的蒼白,照的四下裡都是皚皚的雪亮口風從遠遠的太清池吹來,帶來了清荷的風,楚喬的喉嚨彷彿是被人咬住了,猙獰的疼痛。她跪在地上,半伏在他的懷裡,眼淚一絲絲的滑下,蘊溼他的衣衫。
頭頂的呼吸一點點消逝,像是清風吹去脈脈的櫻花,再無一點聲息。月光斜斜的照在他們的身上,依稀間,似乎又是很多年前的那一場年少輕狂,邪魅的男子紅衣墨髮,從天而降,在她的耳後吐氣笑言
還不停下嗎?”
歲月如同一場大夢,繁牟卸去,剩下的只足一片濃重的蒼白。
楚喬的眼睛仿若燃盡了的餘灰,死死的冷,她的目光空洞,一點點的站起身來。回頭看去,他卻仍舊那樣靜靜的坐著,歪著頭,似乎陷入一輪好夢之中。
記憶的碎片零落潰散,花團錦簇富麗堂皇的男子一層一層卸下了偽裝的皮囊,昔日的豔麗翠柳,錦繡奢華,終究化成了今日的絆濁和孤寂,最終映著夕陽的餘暉,融進這繽葬的深夜。
霍然開啟宮門,清冷的月光無遮無攔的灑在了她的身上,遠處一片濃墨,殿門前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的後宮女眷高官重臣。
孫棣望著她,目光裡帶著顫抖的詢問。
她失魂落魄的看著他,身體都是麻木的,終究,還是緩緩的,緩緩的,點一點頭。
皇上駕崩,
巨大的悲泣同時響徹九霄,闔宮上下,到處都是悲傷的哭喊,綿長的喪鐘穿透了夜間的霧靄。
楚喬仰起臉,大風吹起她單薄的衣衫,空寂的天空上,她似乎看到了一張清澈的臉,高鼻薄唇,眼梢微挑,像是一隻狡猾帶笑的狐狙,
一名宮人順著幽深的宮闕長巷跑來,來到孫棣面前小聲的報告,他們離得太遠,聲音被風吹的破碎凌亂,可是還是有隻言片語落入了她的耳裡。
喪鐘一響“一頭撞在桌角上……”血流滿地,已是不活了�畢竟是太后啊…”
月若冰霜,血脈幾乎被凍結,一行清淚,終於再一次無聲滑過,浸入這座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的藹藹深宮之中。
唐京的銜頭美景依舊,有涼爽的風從湖面上帚著荷花的清新香氣徐徐吹來,路兩旁的楊柳隨風搖曳,枝條蝙躚,像是舞姬柔軟的腰。
夕陽慕色下,倦鳥歸林,紅河紅影,如血染的蒼茫。
卞唐國喪,所有人都穿著素色的單衣,就連掛著的燈籠也用白布攏起,走在街上,到處都嗅得到蕭奈的淒冷。
天色漸漸暗下去,月亮圓圓的一輪,從襯梢間升起,明晃晃的掛在遙遙的天際。
今日是白月節,距李策去世,已經有一月了。
諸葛玥屢次派來部下,想要將她接走,她卻固執的留了下來,有一個念頭在支撐著她,讓她無法肆意的離去。午夜夢迴,額角都是淋漓的冷汗,李策走了,帶走了金吾宮裡所有的歌舞樂曲,偌大的宮殿陷入了一輪漫長的死寂,走在綿長的永巷裡,甚至能聽得到自已的心跳聲,時刻的提醒著她,有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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