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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喬轉過頭去,卻見梅香笑容淡淡的看著她眼神裡帶著幾拜慫恿和鼓勵。
梅香”
楚喬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梅香說道
小姐,梅香什麼都不懂,什麼天下大義信念信仰我都不明白,我只希望小姐能過的開心一點,你是個好人,那首歌不應該是唱給你聽的。”
月光照在楚喬的臉上,姒微微有些愣,不由得想起了那首歌的下半段
青山幾寒暑,自雪飄蕩蕩,君歸不知路,天地蒼茫茫。孩兒死瘟疫,爹孃無米湯,妾唯賣自身,換取活命糧。夫郎胸有志,不甘貧賤鄉,十載盼君歸,鬢髮早染霜。世事多愚絆,歲月水殤殤,不求大富貴,貧賤一張床。
梅香,去拿那件淺綠色的來。”
梅香微微一愣,遲疑的看著她。
她卻突然笑了,站起身來說道:“整天不是白的就是黑的,像是出殯一樣。”
月色一路照著,她靜靜的走,所有的歲月過往在腦海中一一滑過,像是一行偏飛的白鷺,坑蜒的飛過水墨書畫的天地間。那些或激烈或斑白或色彩濃郁或蒼茫慘淡的一切,漸漸在心底沉澱下去,變成一汪水,漸漸的凍結成冰。
恩怨、羈絆、痛恨、糾纏、相助、攜手、生死、重逢、掙扎、欣喜、別離、惘然”,
每走出一步,她的眼前都會浮現出一幅畫面、一處風景,每一幅畫上都承載了太多沉重的東西。有國家仇恨,有私人恩怨,有萬欠愧對,有執著思念,有多年來的壓抑和隱忍,有幾欲衝破桎梏的激烈和盤旋。
那麼多的情感充溢在心底,終於被那首平鋪直敘的歌詞,一一挑破,激烈的順著指尖蔓延而出。
她就是一汪碧湖,用理智和冷靜為自已結上一層薄冰,將所有她覺得不對的情感都壓抑下去。
一年、兩年、好多年。
後山的一處幽潭之上有一座小亭,木質的亭子已經有幾分敗落,老闆卻很有心的在亭下種了幾棵杜若和紫藤,細小的花盤順著藤蔓蜿蜒的爬上去,將柱子一圈圈的纏繞,別添了幾分素雅的幽靜。
月光淡淡的照在前面青碧色的深潭之中,一彎圓月灑在水波中央,雪白的一輪。
諸葛玥一身淡紫色長衫,隨意的坐在亭子下的臺階上,一條腿曲著,一條伸直,背靠著脫漆的柱子,有幾絲墨髮從鬢角滑脫,落在臉色。他的模樣仍舊是極清俊的,手拿一隻青綠色的竹笛,吹著極動聽的調子。沒有幽怨的痴纏,沒有凌雲的壯志,就像是普通少年吹奏的鄉間謠曲,時而輕快,時而舒緩,有調皮的杜若芳香遊蕩在他的身邊,像是頑劣的孩子。
楚喬靜靜的站在那,無聲無息,風吹過她淡綠色的披風,薄紗浮浮,像是早春的柳枝。
她似乎從來沒有這般仔細的看過他,歲月坎珂,一晃很多年,她曾經自怨自艾的覺得自己何其不幸,可是如今想來,最起碼要比那歌中所唱的將軍幸運計多。房子沒例,親人未死,而愛著的人,還好好的站在原地,只要她肯回頭,就能夠到他的手。
縱然相隔萬水,世所不容,他仍舊一步步堅定的走到今日,用他那份難得的任性和固執,一次次的衝破禁錮,為她撐起一方躲避的睛空。
心底的堅冰笑容,她似乎聽到了理智的大廈巍然傾倒,她跟自己說:或許,我也可以任性一次。
畢竟,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任性過了。
笛聲驟停,男人斜斜的側過頭來,看到靜靜默立在桂村之下的綠衣女子,微微有些失神。
你怎麼來了?”
就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嗎?”
楚喬一笑,就走過去,伸足踢了一下諸葛玥的腿,說道:“讓開。,
男人縮回了腿,她順勢就坐了下來。深潭白亮的波光映在她的臉上,像是破碎的珠玉,悠然盈盈。
諸葛玥,明天吊橋修好了,你就要回大夏了是嗎?”
諸葛玥點了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說道:“怎麼了。
那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呢?”
一絲驚訝閃過男人的眼睛,他反而有些奇怪了,上下的打量著她,似乎她有什麼陰謀一樣。
是要等夏皇死了嗎?還是要等趙徹登上皇位。到時候,你能全身而歸嗎。”
楚喬屈膝坐在石階上,披風后的帽子耷拉在背上,微微隆起,簇擁著她雪白的脖頸。她的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睛望著前面的水潭,突然轉過頭來說道:諸葛玥,我唱首歌給你聽吧。”女子的眼神是極請亮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