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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王雖然已經叛逃,但是晉江王等人都不是易與之輩,微臣走後,殿下還要自我珍重。”
納蘭微笑著說:“玄墨,你認識我多少年了?對我還不放心?”
玄墨垂首道:“殿下天縱奇才,微臣失言了。”
“好了,不必拘禮,你我相識多年,一路扶持,亦君臣亦摯友。我答應你,不管他日懷宋會走向何等命運,只要我還有一天話事權,定會授你玄王府滿門榮寵。”
指尖微涼,夜露緩緩爬上衣角,打溼了蟒龍的膊爪,玄墨躬身說道:”多謝殿下,夜深了,沒有事的話,微臣先告辭了。”
納蘭本還想囑咐他幾句,可是話到此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點了點頭,說道:“夜裡黑,叫下人多打一盞燈籠。”
“是,微臣記住了。”
說罷,玄墨就對納蘭施了一個禮,轉身就向著甬道走去。月光透過通道上間或的格子,灑下一道一道的白痕,玄墨背脊挺撥,腳步穩健,一步一步的隱現於斑斑光影之中。很久之後,他終於下了白塔,走在偌大的廣場之上,黑夜如同濃霧,將他的身影包裹在其中,納蘭站在塔上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夜風甚大,吹起納芒的鬢髮,她就那麼站著,像是一尊白玉雕像,久久也沒有移動牛分。
她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東海海盜擾邊,她父皇親自率軍出征,那時候帝國強盛,兵力充足,四海一片富庶。她不明白守著這樣的軍隊,父皇為什麼還要親自上戰場,年幼的她拉著父親的衣柚,迷感的問:“父皇,為什麼你要親自出徵呢?”
那一刻父皇的眼睛如同浩瀚的汪洋,讓人一眼看不到邊際。他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靜靜的說道:“沒有為什麼,因為有些事情,你不去承擔,就沒有人去承擔了。”
那時候,她不明白父皇的話,可是現在,她突然就明白了。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逼不得已。
她的一著不慎,讓太平王的黨羽得了手,給本就耳聾的小皇帝下了毒,這個可恰的孩子,不但是個聾子,更因此番中毒而時日無多。一旦皇帝駕崩,懷宋必定大亂,晉江王、淮安王等人無不蠢蠢欲動,到時候,她納蘭一脈,就要就此絕於天地之間。
她不甘心,這些年來,她嘔心瀝血的處理朝政,殫精竭慮的輔佐幼主,而那些皇室宗親,每一個每一天都在盼著她去死,她的祖輩們沙場拼殺,難道就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她多年來兢兢業業,怎能讓江山斷送在那些人渣的手裡?
燕北稱霸之勢已成定局,卞唐內亂,懷宋內亂,大夏更是打的一塌糊塗,這個時候,與其等到清兒死去,把江山交給那些居心叵測的皇室宗親,莫不如以江山為資,換取懷宋子民的平安和她納蘭一脈的保全。畢竟,她還有重病的母親,煜兒還有三個年幼的女兒,還有一群忠於皇室正統的忠心老臣。
莫不如答應他的提議,這樣一來,納蘭氏尊榮不減,兩國結盟,圖謀大業,更能完成她心中的宏願,更何況,這個願望,不也是她期盼多年的嗎?
九重宮門大開,玄墨的身影漸漸隱沒在了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她突然覺得有些心慌,好似有什麼東西離開了,消散在這戒戚夜幕裡,靜靜消泯。
對於將玄墨髮往東疆,她也是無可奈何,軍隊中反對此戰的情緒太甚,如果不用雷霆之力,根本難以震懾,而玄墨掌兵寬厚,難以完成這個任務。有他在,只會掣射司馬揚,讓他無法整肅全軍,配合燕北。
更何況,此次太平王反叛一事,也讓她看到了軍權的重要性。而玄墨在軍中的威信,遠不是她能夠比擬的,在太平之世,她尚可以依靠朝野之力掌控他,如今局勢如此紛亂,她不得不防。
但願,他不會怪她。
空曠的御道上,玄墨靜靜的走著,他的貼身侍從姜吳小心的跟在一側,馬車走在後面,發出一陣軲轆聲。
長公主信任玄王,玄王府離皇宮很近,還沒到府中,遠遠的就見門前亮著幾盞燈籠,全是紅紅的暖色,讓人一看,就心生暖意。
“王爺回來了。”
王妃王村披著一身月白色的茹裙,在燈火下看起來素雅恬淡,她接過玄墨手中的燈籠,詫異下問道:“王爺為何提著一盞沒點燃的燈籠。”
玄墨微微一愣,低頭看去,只見玉白宮燈並未點燃,薄薄的玉璧在其他燈火下看起來宛若琉璃,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一般。
他輕聲說道:“忘記了。”
說罷,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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