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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狗,
這些都是前朝遺留下的孩子,燕北的大軍衝入真煌之後,所有來不及逃跑的大復貴族都遭到了血腥的屠戮。唯有這些年幼的孩子,在戰士們的狼刀下僥倖活了下來。畢竟在當時,只是一群五六歲的娃娃,便是再兇狠冷辣計程車兵殺了十個八個之後,都會覺得手軟,然而又有誰能想到,這些當年連事都記不住的孩子,竟會在今天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長樂宮,是新晉的玉美人的宮殿,他今晚翻了玉美人的牌子,臨時倦了,沒有前去。
仇恨,果然是這世上最堅硬的東西,便是鋼刀被烈火吞噬,冰山在烈日下融化,也不能將仇恨抹殺。
“陛下。”
內侍首領跪在地上,背脊在瑟瑟的發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害怕,只是覺得寒氣一絲絲的從腳底爬起,顫抖蔓延至全身,止都止不住口
“回宮。”
黑底金龍的錦緞扣過一旁的柵枝,他興師動眾的趕來,只看了一眼,轉身就離去了。
夜仍日潦黑一片,像是蘸飽了墨的筆尖,他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長廊裡,隱隱若現,冷風吹過去,揚起地上細小的飛灰,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唯有孩子虛弱的慘叫和叫罵聲迴盪在天空裡。
我要為我娘報仇!”
萬惡的燕北狗!”
你們不得好死!”
我們的王會回來的!你們合後悔的,
長夜漫漫,兵器庫裡的戰甲染上了一層寒霜,月亮門洞之下鮮血成河,孩子的屍首被一路坑蜒著拖出宮門,扔在亂葬崗上,被野狗吞噬。
這個世上,傳奇太少,大多數心有不甘的人,都已死在仇恨的深淵裡,能忍辱偷生爬上來的人,也未必見得真正快樂幾分。但是活著,總是好過於死。
他靜靜的坐在窗前,斷指處帶著一隻白玉扳指。那隻扳指已然碎裂,內部用金絲縫合,他帶著有些小,有些地方几乎還有大大的空隙,破破爛爛的,就算是扔在街邊,想必都沒人會撿。
他用手指摩挲著那隻破日的扳指,指腹的繭子硬硬的,觸碰在白玉的扳指上,發出很輕很輕的聲音。他低下頭,看著扳指上淡淡的花紋,依稀間,心底的長劍似乎再次出了鞘,血淋林的猙獰閃爍,白亮的劍光內,映照出一張爛熟於心的臉。
後悔嗎?”
他無聲的冷笑。
那些常人該有的情緒,比如脆弱,比如害怕,比如畏懼,或者,是那孩子所說的後悔,他都不允許自己擁有。
因為那些東西,除了令他感到噁心,再無別的任何作用。
大業已成,血仇得報,他求仁得仁。
後悔嗎?
他閉上雙眼,極遠處的天邊露出一縷光線來,透過窗子,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整座宮廷都以黑檀木和黑耀石為製材,在這樣旭日初昇的時候,有著令人窒息的壓抑之美。
他的身上流著燕北大地的兵戈血脈,骨子裡填充著多年隱忍的鬱結之氣,夢裡都是長河氾濫,兵馬衝破真煌山闕。這樣的他,怎會後悔?
他抬起眼,只見天地遼闊,飛鳥盤旋,再不似兒時那巴掌大的一塊,連月亮都不敢停留的窘迫。
後悔?
他嗤之以鼻。
三月十六,東野郡郡守傳來急報,說是擒住了一路叛軍,其中有一人看起來身份不俗。刑部當即下令,將那人帶上京來。
半月之後,那人終於被綁至眼前,但見修眉鳳目,高鼻薄唇,便是在這等狼狽的狀況下,仍舊掩蓋不了他的俊秀和不凡。
燕詢坐在王位上,看著這位昔日的天之驕子,久久沒有說話。反而是他,揚起蒂著血印的臉,笑容淡淡的望著他,好似老友相見一般的隨意的打著括呼:
燕世子,好久不見。”
燕……世子真是個久違的稱呼,他很平靜的點頭回道:“景小王爺。”
這麼久沒見,燕世子風采更勝往昔,
是嗎?”燕為淡淡道:‘小王爺卻有些不同。”
景邯笑道風水輪流轉,花無百日紅,世事多變,本也尋常。”
小王爺倒是看得開,不愧是英雅豪傑。”
景邯突然哈哈一笑,搖頭道英雄早就死了,活下來的人,不過是委曲求全和苟且偷生之輩,感謝世子,很快就要替我結束這令人尷尬的處境了
看來小王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景邯一臉得遇知己的感慨,垂首行禮道還望世子成全。”
燕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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