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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雄趕了五十餘里長途,早已經疲乏不堪,亟需歇息。本來他可以在鹽泉鎮歇息進食,但是重任在身,不敢逗留,怕被自己的弟兄發現,日後稟知沈二爺,他吃不消,因此買了乾糧一面吃一面趕路。
他看到前面松林下有人倚樹假寐,是一個青衣人,似乎睡得正甜。走近後,看清這人是個臉貌英俊而身材雄偉的青年人,年約二十歲出頭,挽髮結而不帶頭巾,穿一襲青短襖燈籠褲,手中握住一具長布卷,腰部墊著一個小包裹,上身倚在樹幹上,好夢正酣,一眼便可看出是個武林人,長布包內如果不是劍,必定是刺鉤一類直的兵刃,不會是彎的刀。
疲乏這玩意有不可思議的傳染性,看見別人打哈欠,自己也跟著辦,看見別人歇腳,自己便會情不自禁想躺下來歇息歇息。他這時疲憊萬分,看青年人睡得香甜,立即誘發了他歇息的慾望,腳下似乎沉重得邁不起步啦。
他在青年人的右首另一株松樹下一躺,地面的松針厚約寸餘,在疲勞過度的人來說,躺在上面真是舒服極了,令人有飄然羽化的感覺。
疲勞固然難捱,但飢渴更難抵受,他雖躺下了,但仍不放棄進食,一面啃著味道不佳的乾糧,一面喝著水葫蘆中的水,不然便難以下嚥,乾糧不是可口的食物。
正進食中,身側丈外的青年人突然醒了,雙手左右伸張活動筋骨,打個哈欠扭頭相望,突然在身旁取出一個荷葉包,揚了揚笑道:“老兄,我這兒有些滷菜。此地的乾糧惡劣得緊,沒有菜的確是難以下嚥,接著啦!”
聲落手揚,荷葉包丟擲,徐雄本能地伸手,趕忙接住說:“謝謝,兄臺以食物相送,你自己……”
“我已酒足飯飽,別客氣,四海之內皆兄弟,區區一包菜食,不勞言謝。”
徐雄不再客氣,解開荷葉包,取出半隻滷雞,大口猛撕,一面吃一面說:“在下姓徐名雄,本城人氏,兄臺貴姓大名,能見告嗎?”
“兄弟姓秦,河南人氏。”青年人信口答。
“河南人,到敝地有何貴幹?”
“昨天在州城碰見一位朋友,承告敝下的一位前輩老朋友在中峨山有事,因此趕至中峨相尋。”
“貴友是……”
“說起來名號響亮,江湖人對他老人家並不陌生。”
“他是……”
“獨臂翁施老前輩。”
“哦!他……他與秦兄……”
“忘年之交,有兩年沒通音訊,聽說他到了中峨,兄弟很想見見他。”
吃了別人的東西口軟,徐雄一面撕咬著雞腿,一面說:“偌大的中峨山,你到何處去找?”
“聽說他在仙穴附近,問問人不就行了?出門人路掛在口邊,附近豈會沒有知道仙穴的人?”
“附近十里內沒有人煙,到仙穴的小徑早已湮沒,你向誰問去?”
“咦!徐兄是說……”
“我是說,你找不到仙穴,當然也找不到施老前輩。同時,他目下有事,更不易找,肯不肯見你還大有疑問。”
“笑話,他怎麼不見我?在下與他情義深厚,只怕他聽說在下順道探望他,他會置任何大事於腦後,而與在下一敘契闊呢。”
“可是他目下有事。”
“這……”
“這樣吧,在下知道他的落腳處,我帶你前往找他,怎樣?”
“有勞徐兄了,謝謝。”青年人無限感激地說。
“不用謝,咱們立即動身。”
青年人並無動身的跡象,笑道:“急也不在一時。徐兄,你太疲憊了,不必為了兄弟的事而著急,且歇歇再說。”
青年人慾擒故縱,徐雄反而催促道:“不行,天色不早,在下必須盡少耽擱,事不宜遲,這就走。”
說走便走,用衣袂拭淨雙手,站起來丟掉吃不完的剩糧殘骨,挪正腰刀等青年人動身。
青年人情不可卻,起身掛上包裹笑道:“徐兄既然要急著走,兄弟敢不奉陪?有勞了。徐兄,施老前輩到仙穴究竟有何貴幹?”
兩人踏上小徑,一面走,徐雄一面說:“他要對付近來名震江湖的一個小輩四海遊神,因此到仙穴附近等候四海遊神前往送死。”
青年人哼了一聲,意似不悅地說:“徐兄,你小看兄弟的朋友嗎?”
徐雄一怔,扭頭問:“什麼?我小看了你的朋友?”
青年人沉靜地點點頭,正色說:“正是此意。那施老前輩成名在三十年前,雖說只有一條胳膊,但一柄奇形魚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