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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醒了?
北冥月嚇了一跳,立刻倏地收回了手。幾乎就在她站起身的同時,西城訣也跟著睜開了眼,湛藍色的眸子猶如星辰大海,遙遙落在了北冥月身上,眼底散發著如星般柔和的光芒。
“月……兒?”
西城訣低語了一聲,怔怔的看著背對著他的黑色身影。許久,他才輕輕的低笑出聲,聲音裡有著自我嘲弄。
“又做夢了……”
北冥月聽得鼻尖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西城訣這是什麼意思?
午夜夢迴,他常常夢見這樣的她嗎?在夢裡,她也如現在這般無情的背對著他,連話都不和他說一句嗎?
北冥月只覺得胸口悶悶的,一股窒息鉗制住她的心臟,讓她連邁開步伐離開的力氣都沒有。
見北冥月沒有回頭的意思,西城訣閉上眼睛。
“你走吧。”
西城訣的聲音裡彷彿含著刻入骨髓的痛,“走吧,我知道……這是夢。”
如果可以時時刻刻的看見她,他寧願一輩子不醒來,這樣,他就一輩子不需要做抉擇了。
北冥月咬著牙,手指緊緊地攥成一團,心底天人交戰。
最後一次,就當是還他幫她擋了一刀的債。
北冥月這樣告訴著自己,腳步卻早已不受控制。她快步走回西城訣的身邊,手指一動,一抹雪白的絲帕從她袖中抽出,她屏住呼吸,把絲帕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那雙深邃得猶如無底洞的眼睛,每每都讓她忍不住深陷其中,她不敢看,她怕自己多看一眼
又會重新淪陷在他的溫柔鄉里。
無視了雲隱神醫和流風的存在,北冥月清理了雙手,小心翼翼的開啟他背後的紗布,一道長約一尺半的傷口頓時出現在眼前,看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道傷,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虧得師傅敢這麼塗了藥就包紮,這老頑童,是看準了她會來吧?
小心翼翼的清理掉傷口上的草藥,深如溝壑的傷口暴露在了北冥月眼前,傷口的嫩肉外翻著,隱約可見其中的白骨,根據目測,深度大概有一寸有餘。
北冥月不由咬牙。
下手的那人還真狠,若不是已經被西城訣當場殺了,她一定把那人抓起來吊著,每天割一片肉下來,
第1022章 情難自禁(1)
每天割一片肉下來,下刀深入骨頭,讓那人也嚐嚐,什麼叫深入骨髓的痛!
熟練的清理完草藥,北冥月拆了麻沸散,小心翼翼的倒在了傷口的地方。
待麻醉的藥性差不多開始發作,北冥月手腕輕抖,又撒了些消毒凝血的藥粉上去,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屏息凝神,以羊腸線穿了用火灼燒過的銀針,小心翼翼的刺入面板,穿針引線,開始縫合這道一尺多長的傷口。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即便有了麻沸散的麻醉,可針線穿進面板裡的痛楚還能隱約存在的,西城訣眼睛上的絲帕都被汗水浸溼了,整個背部也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惹得北冥月不得不停下來幫他擦拭,生怕擦得慢了,含著鹽分的汗水會滴入傷口,再造成千百倍的疼痛。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縫合也到了尾聲,北冥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重新給縫合好的傷口上覆上草藥,仔細的一層層包好。
包紮到最後,需要將紗布繞身體一圈,才能徹底固定住。北冥月看了眼西城訣,想了想,還是撈起他身子,讓他整個人的重量都搭在她肩上。紗布堪堪繞過他的身體,北冥月剛想綁緊,西城訣卻突然抬起手,用了麻沸散後的手臂雖然無力,卻也勉強抱住了她的身體。
“月兒。”
他的聲音是忍耐到極致後的沙啞,“讓我抱抱,一會,就好……”
西城訣的聲音極其虛弱,北冥月本想推開他,腦子裡卻浮現出他此時會是如何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口軟成了一團,本要推開他的手停在半空,再也沒法下手。
算了……就當是他神志不清,讓她放縱一回吧……
不知何時,雲隱神醫和流風,都已經悄悄的退了出去。西城訣的手臂一直沒鬆開,整個人好似一頭熊般,掛在了北冥月的身上,惹得她想繼續包紮傷口都不知道要從何下手,只要推了推他,“先放開,我替你包紮完。”
西城訣彷彿變成了乖巧的孩童,北冥月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乖乖的耷拉下手臂。
隨著西城訣的動作,罩在他眼睛上的絲帕也隨之掉下,北